刘裕微微一笑:“大多数时候,我们的军队是驻扎在军营之内的,并不是外出征战,那驻军的营地,比如京口,广陵的北府军南北大营,为何就不能设些学堂,让将士们习文识字呢?”
说到这里,刘裕顿了顿,继续沉声道:“你刚才不是说了混军功的事吗?那这些在军中呆着的世家子弟,士族文人,平日里若是混日子,没事干,那就让他们有点事做,让他们去当教书先生!”
“在大军常驻的时候,就在中军这里设些学堂,让世家子弟和士族充当的参军,文书,军吏们当先生,或者是让附近庠序,学校中的博士们也过来上课,让全军的队正以上的军官,都去这些学堂上学识字,每月要进行考核,考核不过关的,降为副职,让考核过关的队副们去接替,我看这样一来,还有哪个世家子弟是可以混日子的,有哪个军官,是不好好识字的!”
刘敬宣拍着手,笑道:“好啊,这可是太好了,每天操练个半日,每旬一次的比武,竞技之外,其实是有不少时间可以用来学习的,从小兵累积军功到军官不容易,为了保住现有的职务,那硬着头皮也得去上学念书,这样下来,等于从军的时候,是可以得到免费的教育的,我想,大多数的军汉武夫们,是愿意接受这种教育呢。”
刘裕的双眼光芒闪闪,沉声道:“我们以前的一个失误,就在于让兄弟们,将士们立了功,得了爵后退伍还乡,再给他们提供上学的机会,这样他们可读书也可不读书,有些人会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回去后就是得好好享受,还要费那劲读什么书?最多是让自己的子侄过去接受教育,可是我们的错就在于,这些兄弟们没有文化,不会治理,如果去异地为吏,那没过两年就会给当地的豪强,世家子侄们给排挤走了,到头来,这些孩子的教育,也是无法保证的。这就是我们的那些在吴地建立的庠序,学堂,就连在京口,也是无法持久的原因呢。”
刘敬宣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们的军中兄弟们,平时里的操练辛苦,半天的训练下来,都是累得要脱层皮,回去后要么是想着睡一大觉,要么是想着跟兄弟们一起喝酒吹牛,畅谈天下,再强行地要求大家去读书识字,只怕对他们是有些为难的。”
刘裕平静地说道:“这个事情,我们不需要强迫,因为现在我们需要让兄弟们明白,战斗并不是人生的全部,退役之后的人生,也要早作打算,不想读书识字可以,那我们以后就不把这样的兄弟作为骨干,作为未来的乡吏们来培养,战斗中得到的军功,可以多给赏赐,少给爵位,避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