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宣哈哈大笑道:“把堂堂天子说成是祭祀上的牛羊,寄奴啊,你真的不怕给灭九族吗?”
刘裕冷笑道:“事实上是这些禅让之后的皇帝,差不多给人灭族了,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没法对付这样的大权臣,死了以后我还会怕他们?君权无限这种本就是证明不可行的事,不过是儒家为了强调等级秩序而编出来的神话罢了,我们这些人,不需要信这些,以后,我也要让天下百姓,不再信这些。”
刘敬宣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说皇帝如果不代表公天下,不代表天下百姓,那谁能代表呢?你以后要把你的这套想法让天下百姓所接受,自己得先当上皇帝,然后你再搞出这么个政事堂,用来针对和限制皇帝,就不怕你自己说的话没人信了吗?要是有以后想大权独揽之人,先进政事堂,再赶你下皇帝之位,自己当上,然后重走旧路,搞君权神授,父死子继这套,那你不就是为了他人作嫁衣了吗?”
刘裕微微一笑:“所以,初代政事堂的人选,包括职能,一定是要精挑细选,找真正大公无私之人才行,阿寿你说你是因为无条件地信任我,才肯交出手中的军队,权力,我很感激,但我希望的是,以后你能拿这种对我的信任,去用来相信和友爱天下人,因为,我给你的,不是因为私人感情有多好,比如说我加入北府,我们的结识,难道是因为我们的私交吗?”
刘敬宣喃喃道:“这么一说,倒也真的如你所言,我们的相识,并非因为世家子弟的那种自幼结识的私谊,其实,我反而是和谢琰的三个儿子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才是我自幼的玩伴,但我们是互相看不上的。反倒是你,我是听到了你在京口的名声后,才想过来会会你,至于你对我,那是一直不认识呢。”
刘裕点了点头:“所以说,正常情况下,我们的相识,相知,友谊,是因为我们一直投军报国,一起加入了北府军,而战友,同袍之间的生死与共,也是因为同在军队,有军纪和兄弟之情。从根本上来说,我们是因为国家才走到了一起,我们北府军中的兄弟之情,也是基于一起投军报国,一起要用性命来守护百姓,保家卫国的这个前提之下。”
刘敬宣笑道:“这么一说我倒是理解了,我们从军,其实还是说到底为了保国,只不过保着保着,我们有了自己的军队,国家对于我们来说,更象是我们用来实现个人权益的一个名份罢了。”
刘裕正色道:“其实,国家的存在,就是为了协调天下所有人,让人人从事不同的工作,做不同的贡献,换句话说,是人有不同的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