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从愣神之中醒觉过来,惨呼声便即响起。
一支骑兵狂卷而来,利箭先到,刀枪剑戟如影随形,连呼吸都来不及转换一下。
入谷的骑兵,除了传令的一声放箭外,数千将士静默无言,比起流寇杂言乱语如有天渊之别,只听见刀枪箭矢破空之声和战马踏地的闷鼓声响,沉沉的压在流寇心头。
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已经有过半的流寇倒在地上,惨叫跪爬,等到骑兵马阵冲杀过后,都了无声响。
这时场中流寇才回过神来,哭爹喊娘的四散逃跑,有几人负隅顽抗,便好像是山洪下的一株幼苗,眨眼间就消失在洪流之中。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流寇头领此时吓得肝胆俱裂,收拢几个残兵溃卒,厉声喊道:“不要乱,跟我冲出去。”
话音刚落,一员白袍大将纵马而来,手中长刀横扫,快如急电,流寇头领避无可避,举刀一挡,但却没有阻挡白袍大将一丝一毫,白影如风一般掠过流寇头领身侧。
等到战马跃出数步之外,流寇的躯体和手中长刀同时从中两分裂开,腑脏流了一地。
女子呆呆的看着眼前杀场,忍不住呕吐起来,似是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将领策马而过,瞧了一眼弯腰呕吐的女子和一旁林姓男子一眼,淡然一笑,高声喝道:“分流阵,时大哥,这里交给你了。”
骑兵中传出一个阴柔回声:“斩草除根。”
“知道,弟兄们,杀。”
骑兵战阵分成两部,半数随白袍将领呼啸而出,追着逃窜的山贼杀了过去。
谷外虽说有些宽敞,但也不算大,这数千骑兵回转之际竟然波澜不惊,行云流水一般无迹可寻。
山谷外,只是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流寇残兵不足三十余众,余下都成了刀下亡魂。
这些流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足有五百之众,逃出谷外的不足一成,剩下的就是这满山的伏尸。
骑兵众将井然有序,将流寇降卒围在一处,列阵的时候也将林姓男子二人笼罩在其中。
马无嘶,人无语,电戟银刃,寒芒摇曳,几乎和天兵一般模样,铠甲护身,相貌虽瞧不真切,只是透体而来的杀意却遮天蔽日。
林姓男子神为之夺,屏息静气,怔怔的看着场中诸将。
当中一骑策马缓缓走上前来,马上一将,面目阴鸷,薄须冷眼,正是牧天狼帐下归德将军时危。
时危走到降卒身前,伸出手中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