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江江水之中,风大浪急,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淹死在折江江水之中,这条南下的捷径,如今倒成了夺命的凶兽。 还有些草海将士冲出箭雨,向南北两侧逃窜,坡上的大甘将士没有追赶,只是将那些意图同归于尽掩上山坡的草海将士一一截杀,别的就放任而去,总归是走不远的。 苏乍尔木喘息着,双手扶着斧柄,勉强让身子没有倒下去,回头一望,一时万念俱灰。山下河边上,已经没有能动的草海兵将了。 苏乍尔木狼顾鹰视般瞪着清秀将领,大口喘着粗气,恨不得连皮带骨的吞下眼前诸将。 清秀将领只是漠然扫了一眼,似乎就没了兴趣,举目望向折江的江面。 “传令州府郡县的衙门,派人打捞浮尸,就地掩埋,莫要传染了瘟疫。” “末将遵令。” 苏乍尔木气急攻心,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双手持斧,竟然站了起来,向着清秀将领奋力一斩,怒吼道:“吾乃落云苏乍尔木。”话语声落,战斧也随之而落,单看气势当有开天辟地之能。 战斧以雷霆万钧之势落下,清秀将领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如此势大力沉的一斩,没有碰到清秀将领分毫,直直没入山间泥土之中,倒是这劲风带起了清秀将领的白发,扬了几扬又再垂了下去。 这一斧,离清秀将领还有一尺之遥。 苏乍尔木眼神涣散,身外的人,身外的影子,渐渐都模糊了起来。硕大的身躯伏在战斧上沉寂无声,一双迸血的眼睛至死都不曾闭上。 江水滔滔,清风阵阵,岸边的血腥味散的很快,没多久这些草海将士的尸首就被收拾一空,和沉入水中的船只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大甘兵将拾掇了战场,羊歇渡平静如初,除了草木树叶上新沾染的血迹外,几乎看不出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 两将疾驰而至,是呼察冬蝉和洪钧。 “大将军,没有漏网之鱼,都被营中弟兄杀了个精光。”洪钧擦着脸上的灰尘,大声说道,“嘿,总算替掖凉州的百姓出了口恶气。” 李落下了山林,迎上前去,闻声哦了一声,笑道:“两位将军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洪钧看了呼察冬蝉一眼,连连摆手道,“这一仗打的痛快!都说草海铁骑如何了得,嘿,也不过如此。” 李落轻轻一笑,看了一眼聚在一起的骑兵将士,李落三人所率的三支骑兵死伤最重,如今还能站在这里的满打满算也不过六千之众,也就是当初出兵前一支骑兵营的兵力。 “大将军,袁骏传来消息,他们在林山县等咱们,再往前就是十堰府了。” “十堰府。”李落沉吟道。 “嗯,十堰府现在已经落到草海大军手中了,林山县成了眼下掖凉州最北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