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立场和特权共同决定的技术体系。这四十年来,随着利益群体的不断变化转移,相关技术也不可避免地扩散,不至于完全锁死,但从出现的那一日起,所有的人体改造,包括正常的假体义肢,都
纳入严格的管控之中。想要截断源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代之而起的就是极端严酷的追溯机制和惩罚措施。
据说全球各个行政区的力度也不一致,有的严一些,有的松一些。很不幸,现阶段的“东七二五区”,管理得就极其严格。像是老鲍这样,有案可查,曾经接受过改造的,每年都会进行若干次不定期固件升级,确定是否有违规改
装、破解、功能变更和隐匿非法记录的行为。
再加上他也算是公职人员,检查更为严苛,除了固件版本升级以外,每年还有一次定期检查和一次随机抽查。
今天,就是定期检查的报到日。
老鲍沿着刚刚修建不久的绿道,缓步下山,到最近的公交站。在治安署摸爬滚打了30年,他在这个片区无论如何也混了个脸熟,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但不管是谁,无论老少,老鲍总是能提前一步露出笑脸,要么主动招呼
,要么热情响应。
大部分人都有积极回应,哪怕是怜悯呢。老鲍算是这个治安署片区的悲剧人物,明明为人不错脾气好,结果事业上起起伏伏,到现在也只是个治安队小头目。一儿一女都是那种极叛逆的性格,结果一死
一远嫁,老婆也没了,落到现在孤零零的结局,
生病都没人照料,偏偏还要保持所谓“元气”,嘻嘻哈哈,想想都累。
老鲍并不觉得他这孤零零的状况有多么悲惨,但确实挺累的,偏偏他还要维持着笑脸,和公交站点这边的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大家都是经过了不同级别的人体改造,去参加定期检查和相应隔离的,难免说一些治安队上狗屁倒灶的事,特别是今天这种集体检查,竟然不派一辆专车,还让
大伙儿搭公交,岂有此理。
等到挤上了公交,老鲍笑脸的价值终于有了体现,先一步窜上车的年轻人,竟然帮他占了个座位:“鲍叔,这儿!”
“呦,这可救我老命了。”
老鲍也不客气,拱手轮番谢过,坐了下去。屁股去。屁股刚沾椅子,昨晚改造手术以及奔逃带来的压力和疲惫感立刻翻涌上来,他终究是不年轻了。
这个级别的改造,哪怕是“非法改造”,也并不能大幅提升他的素质和精力。
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