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余力,多半会从选定的乔木上挖一个木头人儿出来,写上唐立的名字,玩命地刀劈针戳……
心里头转着不太靠谱的念头,他忽然听到唐立开口。
“朗金主任。”
“啊,总监。”
沙发上,朗金瞬间坐直身板。
“资料整理得不错,很全面。”唐立倒不吝啬口头嘉奖,紧接着话锋一转,“对了,再问一句,咱们这边有现成的‘美德协会’的囚犯吗?”
朗金愣住,呆呆对上唐立微笑投过来的视线。
没等他反应过来,唐立却是笑着摆了摆手:“算了,我想一出是一出。”
说着,他又看了看表:“下班时间已经超了,你我又为我们的康执政官多工作了半小时,我会想办法将这份贡献转化成更实际的奖励……行了,下班吧,早回去休息。”
说着,唐立就关闭了虚拟工作区上的电子文档,这使得半透明桌面上的背景数字更加清晰。
仍然是25.8。
朗金看着这组数字,仍然无法理解,正如他想不明白,唐立有关“美德协会囚犯”的言语,是怎么个章程。他只能强行切换到工作逻辑,比唐立更早站起来,勉力组织语言:
“老孙还要住两周的院,这几天王培烈……”
唐立挥了挥手:“让他也下班吧。”
“您今天没开车……”
“我家离这儿近,怎么都能回去。”
朗金担心唐立后面还有“节目”,也不好再坚持。
然而刚闭上嘴,就有一句话入耳:“大家也都要有点儿私人空间,否则跟着我这种领导,不是太可怜了吗。”
说着,唐立又笑。
朗金被他笑得心烦意乱,差点儿连陪笑都忘了。
在唐立的示意下,他恍惚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定之后,才记得打电话给王培烈,告知了唐立的决定。
王培烈大喜,却也不忘多问一句:“明天早上我还要去接吗?”
“老孙就不会说这种废话。”朗金心情烦躁,冷冰冰回了一句,“你看着办。”
挂断电话,朗金顺手抽了张湿巾,抹擦因流汗而粘腻的瘦脸,冰凉的湿巾没能带给他冷静,反而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难道之前唐立一连串明示、暗示,都是在告诉他:老子就是美德协会的人,现在要劫狱,你作为我的同党,要做出应有的贡献?
可是细节对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