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夏入侵府州,随行的辎重需要不少。 当一车车的辎重,一匹匹战马被带进来时,整座府州城都在欢呼。 折继祖满面红光的喊道:“杀牛宰羊,把美酒搬出来,全城欢庆,为大宋贺,为府州贺!” 杀牛? 汴梁也杀牛,不过都是悄然动手。 如赵允让那等公然杀牛的老流氓,只能算是宗室奇葩,没有代表性。 “安北兄,那不是耕牛。” 折克行的神态越发的从容了,沈安才想起一件事,“先前杀敌时……你好像没发抖?” 折克行以前动杀机时就会发颤,眼珠子发红,可昨日冲阵时,他护在沈安的左侧,沈安却发现他恢复了正常。 折克行微微皱眉歪头,一脸不敢相信的道:“我有吗?” “当然有,这叫做血勇。血勇……” 血勇就是血气之勇,这种人猛则猛矣,却不是名将。 最典型的就是秦舞阳,年少时就名震燕国…… “……荆轲带着秦舞阳远赴秦国,太子丹一身白,带着一群人白衣白帽把他们送到易水边,知道白衣白帽是什么意思吗?” 折克行说道:“不就是送死人吗?” “聪明!” 沈安笑道:“白衣白帽相送,不管成败你荆轲都得死。高渐离更是高歌一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啥意思?兄弟,你这一去就别想着回来了,一心去刺杀秦王吧……” “那时的人重信诺,被这两下子一逼,不死也得死。只是秦舞阳在燕国空有勇士之名,等见到秦王时却怕了……若非如此……” 沈安在唏嘘着,折克行拱手道:“多谢安北兄指点。” 沈安饶有深意的道:“想做名将,武勇只是第二,第一却是冷静。” 一动杀机就浑身颤抖,沈安不知道折克行在以后是怎么克服的,但历史上他经历了漫长的蛰伏,可见不单是机遇问题,更多的是他自身有些毛病。 这种血勇就是毛病。 折克行感激的道:“小弟知道自己的毛病,可却是改不了。” “后来小弟练字,开始焦躁不安,渐渐多了静气……这次上阵杀敌,小弟发现自己竟然能控制心绪了。安北兄,若非是您的督促,小弟今日定然还是一个只知道冲杀的莽夫,小弟……感激不尽。” 他一躬到地,那边的折继祖见了就微微点头,嘴角含笑。 这个侄子此次归来后的表现让他有些吃惊,不但沉稳了,而且见识不凡。 长进很大啊! 那些折家人知道之后就纷纷表示愿意把自家的小子送去汴梁,可折继祖却拒绝了。 有一个折克行在沈安的身边就算是情义深厚了,若是再多几个,那不叫情义,而是贪得无厌。 练字是沈安逼着折克行练的,就是为了磨他的性子,而且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