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缺的母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她只犹豫了一瞬,就笑道:“没有,你听错了。” 可梁缺却从这犹豫的一瞬中看出了端倪,他喘息道:“那个杂种……娘,那个杂种怎么能考过发解试……不能啊!” 他的母亲叹道:“大郎,那是发解试,国子监的发解试,此次那些权贵子弟都没过呢!” 梁缺一听竟然就乐了,“娘,那沈安要倒霉了,他要倒霉了……” …… 经过漫长的艰苦学习,没考中的学生身心俱疲,考中的学生也是强弩之末,所以太学放假了,给大家一个修整的时间。 但门外却有些人不愿走。 “这是舞弊!” “有人舞弊!” “国子监的发解试不公,官家啊!您看看吧,有人竟然敢在发解试上舞弊!” “……” 这些叫喊的都是权贵子弟,附学太学之后参加了发解试,可结果出来了,他们竟然一个都没中。 “那苏晏的愚蠢连咱们都知道,可他能中,咱们竟然不中,此间定然有情弊!” “回家!” 一个男子喊道:“回家让长辈做主!” “好!咱们那么多家人,国子监上下谁能挡得住,走!” “……” …… 欧阳修很头痛。 “知府,外面的是梁缺的父亲……状告苏晏殴人重伤,有人庇护于他,让他还能参加发解试,而且竟然还中了。” 边上的小吏指着状纸上的人名介绍着情况。 司马光就站在边上,木然看着。 “君实怎么看?” 司马光当时在现场,这事儿自然要找他问话。 “下官……当时下官赶到,就见到那苏晏骑在梁缺的身上,挥拳殴打……拉都拉不住……状若疯狂。” 司马光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然后木然的道:“此事众目睽睽,无需问话。” 他习惯了用这种语气和上官说话,这得益于当年庞籍对他的鼓励。 庞籍最高做过宰辅,所以司马光自然认为这天下就没有自己不能说的人。 欧阳修以奖掖后进而出名,所以他并未发怒,而是微笑道:“为何斗殴?” 审案子得问动机,司马光木然的道:“说是梁缺羞辱了苏晏的亡母……” 啧! 欧阳修有些脑壳痛了。 “辱人父母……此事殴打……只要不是重伤倒也可以无视……” 现在是不重伤就没事,早些年秦汉时,你要是辱人父母,那可不是殴打你,而是要宰了你。 汉代时甚至为父母报仇杀人可脱罪,这是啥意思? 就是让你别嘚瑟,有本事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干,别和我父母嘚瑟,不然老子宰了你。 司马光垂眸道:“下官本想先拿了苏晏,可沈安却横插一手……他是国子监说书,郭谦他们没话说,下官也不好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