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见到不法会愤怒,见到衰弱会焦急……这样的少年还要怎么去教导他?难道要把他教导成麻木不仁才好?” 噗! 有内侍听到这话不禁一愣,手中的拂尘落在地上。 陈忠珩却意外的没看他,而是在发呆。 包拯叹道:“麻木不仁……说得好。陛下,臣记着自己当年为官时,见到那些百姓活的艰难就会难过,夜里辗转难眠,心中想的也是那些百姓,一心只想着怎么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他诚恳的道:“只是后来……臣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臣竟然渐渐就麻木了,见到那些艰难也不会动容,渐渐的夜间睡的安稳了,此时想来,臣却是麻木了,忘却了为官的初衷……” 欧阳修也出班说道:“臣当年中举后在洛阳为官,那时臣正事不管,整日游山玩水,喝酒作诗词,看歌姬歌舞,通宵达旦……堪称是糜烂。臣此刻思之当年是得意忘形,为官的初衷变成了享乐逍遥,臣错了。” 他当年在洛阳的日子堪称是神仙,上官纵容,甚至还出钱给他们潇洒。 那样的日子让欧阳修念念不忘,在诗词里也多有体现,可此刻他却一脸羞愧的请罪。 可这样的日子谁不喜欢? 赵祯欣慰的道:“为官为官,要想想自家为何为官。若是贪图享受,这样的官对大宋何益?赵仲鍼……少年热血,心中纯真,自然外露,朕当年亦然。此刻思之,不禁唏嘘不已。” “陛下春秋鼎盛,怎可如此伤感?” 群臣见他伤感,就劝慰了几句。 赵祯说道:“朕当时说那孩子有勇有谋,如今看来还爱恨分明。朕见多了那些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早已麻木,如今竟然觉着新鲜,诸卿家中的孩子可是如此吗?” 一提起这个,众人都是一肚子的苦水。 王安石说道:“臣子桀骜,见到不平事就要发作,臣本怜子不肯动手……只是有一次却……” 王安石给人的印象有些刻板,木讷,可谈及儿子时却多了人味,那无奈的模样让赵祯都笑了起来。 “孩子总是任性,若是少年老成也好,只是却少了乐趣,会心疼孩子。” 沈安一番话就让司马光无言以对,欧阳修见状就笑道:“沈安,你没有孩子,怎地知道这些?” 沈安说道:“欧阳公却忘记了舍妹。” 欧阳修拍了一下脑门道:“是了是了,你那妹妹年幼,你这个长兄倒是和父亲差不多。” 他看着司马光说道:“君实乃是实诚君子,可却不知道孩子自有天性,不可压制太过了。” 他是一番好意提醒,可在司马光先前质疑的前提下,就有些像是讥讽。 司马光微微皱纹,仔细看着欧阳修,可那老汉一脸的诚恳,再加上他一贯的好人招牌,竟然看不出半点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