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前城中的泼皮闲汉为之一空,臣不知为何……” 泼皮们得了消息,傅求这个知府却还在懵逼,可见今日他是失职了。 开封府的治安突然好转,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巡检司的人已经要疯了,因为平日里那些作奸犯科的家伙们都消失了。 这是怎么了? 赵祯喃喃的道:“这是要疯了……” 是要疯了。 汴梁城中处处都是疯子。 那些自认为有些本事的泼皮闲汉结伴而行,出发去搜寻陈钟。 而沈安悬赏一万贯的消息也飞快的传了出去,汴梁周边也沸腾了。 “这就是财帛动人心。” 夕阳下,沈安和赵仲鍼、王雱站在城门外,看着几个泼皮消失在远方。 “不管是泼皮还是宰辅,能让他们全力以赴的只有利益。” 这是来自于沈安的告诫。 赵仲鍼说道:“可宰辅们不会为了钱财而全力以赴吧?” “利益不只是钱财。” 沈安解释道:“每个人的利益都不同,为政者的职责就是尽量去找到大部分人的利益,然后施政。宰辅们的利益能有什么?别只看钱,比如说名垂青史,比如说对权利的欲望……或是说被帝王夸赞……” 赵仲鍼想了想,然后拱手道:“多谢安北兄赐教。所谓利益,无所不在。” 沈安微笑道:“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若是能触类旁通,看人用人就会如臂使指,挥洒自如。” 这是他给赵仲鍼单独开的小灶,王雱倒是用不着。 “安北兄,你以为陈钟多久能归案?” 沈安说道:“不会超过五日……某现在担心的是邙山军……” …… 初春对于南方来说就是生机和嫩绿,鸟儿鸣叫,溪水潺潺,就如同是含苞待放的少女,惹人怜爱。 但当你往北方走时,越靠近北边,春天的气息就越滞后。 新乡城里,枝头还看不到嫩绿。 城南的一家小酒肆里,闻小种在喝酒。 开春了,酒肆的生意也不大好,那些闲人都去找事做,没事做的就是泼皮。 两个泼皮坐在酒肆里喝酒,一坛子发酸的淡酒从早上喝到下午,只是在消磨时间而已。 一个泼皮喝的想睡觉,他打个哈欠,冲着身材魁梧的闻小种说道:“小种,咱们龟背城里就数你的力气大,可你怎么就不喜欢做泼皮呢?你若是做泼皮,某让你做老二……” 新乡城四面低,中间高,就像是乌龟的背,所以得名龟背城。 闻小种端着酒碗的手很稳定,他并未搭话,而是缓缓喝了一口酒。 “就你这里的生意还养活不了自己,你图什么?” 两个泼皮数落了闻小种一阵,稍后其中一人懒洋洋的起身道:“就你这样的……白长个子了,连某都打不赢。” “记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