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杯子又喝了一次。 他低下头,问道:“官家当时赏赐了三杯酒,有某,有韩琦,这是一文一武,可为何给了你?” 沈安喝了一口酒,觉得这家的米酒不错,很醇。 “因为官家从那时起就决定了是由现在的皇子接班,所以……他要给皇子一些力量自保,否则在某些不好的时候,宫中若是发生些不好的事,皇子父子将会孤立无援。而后那些野心家们会狂欢。” 比如说赵祯重病或是驾崩的时候,外部力量和宫中的某些力量联手,赵曙能否顺利接班? 历史上,大宋的帝王接班并不平静。赵曙为何惧怕成为皇帝?沈安觉得和赵祯驾崩时发生的某些事情有关系。 焦虑症患者会把某些坏事放大,会直接考虑最坏的结果,从未有过乐观的想法。 于是赵曙就焦虑了,然后发狂…… 是谁? 沈安在琢磨着这事儿。 “你很聪明。” 李璋察觉了自己的错误,他缓缓倒酒,就在那细微的水声中说道:“官家的身子不稳定,当然,某以为四五年之内应当不会有问题。可你要做好准备。” 四五年? 沈安觉得李璋太乐观了些,他抬头,说道:“此事某会小心。若是将来有事,某以为当在宗室。” 李璋笑道:“和你说话很省事。” “秦臻怎么没来?” …… 秦臻没法来。 他被扣住了。 十余名巡检司的军士拦住了他和两个手下,很认真的说道:“刚才那边有人被偷了东西。” 秦臻和手下是便装,可那气势一看就不是小偷泼皮。 秦臻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傻子,从这些军士的眼中,他看到了些不妥。 他来汴梁的目的就是操练水军,顺带给枢密院过过目。 这条路若是走顺了,以后他铁定就是水军的大佬,所以有人想坑他。 按照他的本性应当是硬闯,可这里是汴梁,闹大了之后对他没半点好处。 他强忍怒火,说道:“某要去赴宴。” “赴宴?” 一个军士轻浮的道:“谁的宴?” “沈安沈待诏。” 秦臻没见过变色龙,但听说过。 据说这种生物会根据环境来改变自己肌肤的颜色。 现在他就看到了。 “沈待诏?” 秦臻看着那张脸马上就多了疑惑,然后又多了谄媚,突然觉得这里不适合自己。 “对,就在前面的酒楼。” 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何况他只是个武人。 所以秦臻没法,只得低姿态解释。 这里是御街,经常有官吏往来,甚至还有些皇亲国戚,所以一个武人,你说话的声音都得小一些。 “秦臻!” 这时前方的酒楼探出来个脑袋,秦臻拱手道:“待诏稍等,某马上来。” 他准备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