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中好似木雕神像,却不知边疆依旧在厮杀,惭愧。” 稍后张八年来了,韩琦劈头问道:“耶律重元如何了?” 皇城司在辽国有密谍潜伏,经常会送消息回来。 张八年没想到他竟然问这个,不过辽国的消息历来都是他重点关注的地方,所以没有犹豫,就说道:“上次沈安在雄州弄了一把,侥幸逃生的密谍带回了耶律重元和大宋勾结的消息,耶律洪基斥为假消息,不加理会……可耶律重元却越发的谨慎了,耶律洪基亦是如此……” 韩琦看了沈安一眼,突然拱手,认真的道:“若是耶律洪基果真谋逆,老夫要谢你。为了大宋谢你。” 曾公亮说道:“耶律重元一旦谋逆,不管胜负,辽人都会被削弱,大宋又会安稳些,功莫大焉。” 大宋最大的对手就是辽人,只要这个对手出丑或是被削弱,对大宋、对这些宰辅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连死对头韩琦都难免面露喜色。 稍后大家一起去了福宁殿。 西阁内,赵祯躺在床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屋顶。 “……西夏人在秦州偷袭失败,辽人的挑唆失败,于是亲自上手,唐仁力主出击,于是弩阵发威,辽军死伤百余……” 赵祯的呼吸有些急促,嘴角颤动一下,“让他们进来。” 对于他来说,辽国就是大敌,代表着屈辱。 每年的岁币对大宋来说更多的是提醒,提醒着赵祯,大宋是用金钱买来的和平。 他是仁君,可仁君并不代表没火气,他的火气可以冲着交趾人发泄,可以冲着西夏人发泄,就是不能、也不敢冲着辽人发泄。 他有些激动,所以破例让宰辅们进来。 沈安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进去一见布置就有些吃惊。 寝宫里的东西大多老旧,被褥只有棉被簇新,其它的看着…… 都是旧东西啊!看着许久未曾更换了。 这是皇帝? 沈安微微低头,心中感动。 这个仁君并非是口号,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他依旧秉承着节俭之风。 儒家提倡慎独,宰辅们平日里喋喋不休的说要节俭,可私底下他们的薪俸丰厚,日子过的别提多舒坦了,和节俭压根不搭干。 只有这个帝王,在他最私密的地方,他依旧一以贯之的保持着节俭。 韩琦的眼睛一热,说道:“官家……” 曾公亮唏嘘道:“您竟然节俭如此,臣心中羞愧。” 赵祯却没有什么自得,他的声音低微,却很清晰:“一钱一物皆是民脂民膏,朕万万不敢奢靡……” 沈安在侧后方看着赵祯,见他面色如常,心中就多了安稳。 这位帝王的节俭和仁慈堪称是千年一遇,只要他在,大宋就不会出大问题。 “耶律重元会谋逆?好事……哈哈哈哈!” 赵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