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相无碍,只是有些晕,加之脏腑震动。” 赵曙捂额道:“老大不小的人了,为何要这般倔呢?” 陈忠珩知道原因,赵曙也知道,不过他乐于见到宰辅之间的龃龉,这样他才好平衡朝政。 陈忠珩心有余悸的道:“官家,那时爆炸……臣只觉着眼前先是一红,随后又是一黑。当时臣以为自己死定了,可依旧不敢倒……那火药……臣以为不该是人间的东西,太可怕了。” 依旧不敢倒,这是因为您在后面啊! 这个忠心表达的很是妥当,赵曙的脸色好看了些,他陷入了沉思…… 他的手指头在敲击着案几上的一份文书,缓慢。 “沈安当年和仲鍼交好也是误打误撞……” “仲鍼被他抽过好些次……” “我都没啥得打。” 赵曙笑了起来,“那个杂学……当年在郡王府里的爆炸,比今日的火药还厉害,周围的屋宇全被摧毁了……那个年轻人和那个杂学竟然这般凌厉,若当初他不是背着妹妹来汴梁,而是从雄州往北,大宋将会多一个大敌……” 陈忠珩一个激灵,“是啊!就一个火药大宋就无能为力,到时候辽人能用火药炸开城门,至此天下再无坚城。” 但凡见识过新式火药威力的人都会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坚城不可守。 赵曙淡淡的道:“当年沈卞失踪后,雄州的判官等人坐视沈安兄妹落魄,无人问津,堪称是冷血。沈安背负妹妹来京,这一路就是在冒险……此次他立下大功,朕却不能不管了……” 他起身走了出去,陈忠珩跟在后面。 外面有些闷热,天空中乌云密布…… “传朕的话,嘉祐三年在雄州任职的,自判官以下三人,全数废黜……” 陈忠珩低头应了,然后狂奔而去。 周围的内侍都有些心惊。 官家这是要为沈卞平反吗? 当年沈卞失踪之后,沈安兄妹的处境很是艰难,否则沈安也不会带着妹妹长途跋涉。 赵曙负手看着乌云,淡淡的道:“沈卞其人朕也有听闻,是个咄咄逼人的官员,不得同僚喜欢,但拳拳之心天日可鉴!” 身后的内侍猛地抬头,然后颤声道:“是,臣这便去传话。” 这是平反! 内侍一路狂奔而去,陈忠珩刚传完话,韩琦等人正在发蒙。 嘉祐三年…… “雄州,嘉祐三年,这是为了沈安的酬功吗?” 韩琦只是一想就想到了结论,陈忠珩板着脸道:“某不知,不过诸位相公好歹尽心些,莫要让官家不高兴。” 曾公亮说道:“此事……罢了,当年之事他们却做过了。” 欧阳修说道:“当年沈安才十三岁还是十四岁吧,就背着妹妹一路来到了汴梁。这般凶险的路也敢走,可见雄州的官员没给他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