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说道:“要不……叫他回来?” 苏晏摇头,甚至还挥挥手,就像是告别了一位老朋友。 稍后消息传出去,市舶使秦鑫的人来了。 “苏通判,知州召见。” 杭州知州秦鑫兼着市舶使的职位,一般情况下不掺和管理事宜,只是负责大方向。他的人此刻来了,就说明那事儿被人私下传了过去。 苏晏走得很从容,可在那些同僚的眼中,却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 秦鑫很儒雅,但在看到苏晏时依旧皱起了眉头。 “铜钱之事当从长计议,你此刻急切,那些大食商人就会抱团……比如说他们不来了怎么办?” 秦鑫语重心长的道:“当年太宗皇帝废了不少力气才引来了外藩商人,就是为了沟通有无,赚取钱财。如今市舶司一年能收入一百二十万贯,对大宋来说就是一注横财,若是断掉了……你可知道后果?那些大食商人就是知道这个,才笃定咱们不能断掉……对了,不对!” 秦鑫突然一拍脑门,儒雅消散无踪,“老夫想起了一事,沈安上次说过什么……不能让大食人做二道贩子发财,以后要让大宋商人出海贸易……此话被人传出来了,大食商人那边怕是也听到了风声。今日他们断然回去,可能就是这番话惹出来的麻烦。” 边上的官员叹道:“若说不给铜钱还有商榷的余地,可要断掉外藩商人的商路,这就是釜底抽薪,他们不疯才怪。” 秦鑫头痛的道:“大食人畏惧了,所以想用这等手段来逼迫大宋给个说法……你是沈安的得意学生,他可有书信给你说过此事?” “没有。”苏晏想起了沈安的来信,说道:“待诏只是说了大宋钱荒之事。” “钱荒是钱荒,不急于一时啊!” 秦鑫叹道:“你是如何想的?” “下官知道钱荒一直存在,不该急于一时……” 秦鑫微微点头,欣慰的道:“你既然知道就好啊!下次做事别冲动……那些大食商人倒是简单,老夫这便放句话出去,商人逐利,自然会寻味而来。” “知州。” 从到杭州市舶司开始,秦鑫就给了苏晏极大的宽容,他当众放话说苏晏虽然年轻,但却是沈安的得意弟子,老夫当放手让他去做事。 这话一出,大家都知道他就是沈安的支持者,于是乎苏晏在市舶司的话语权陡然增加,让人艳羡不已。 苏轼初履官场就被调教了一番,可苏晏却和他大相径庭,遇到了一个老师的支持者。 沈安的支持者其实并不少,可敢于公开身份的却罕见。 大家都说苏晏的运气不错,可今日他却给秦鑫出了个大难题。 他躬身道:“大宋的钱币不够是定局,而且铜矿开采不易,冶炼也麻烦,所以……下官有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