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的颜面一定要有保证,除非是下定决心要给他难堪,想让他滚蛋,否则赵曙就不该任由张八年讥讽司马光。 当年的文彦博恋栈不退,于是赵祯就坐视了那些人对他发起攻击,甚至还弄出来什么河图事件。 这当然是扯淡的,可大家都知道必须得扯这个淡,否则君臣不安。 但司马光不同,此事为人方正……这个方正是大伙儿的评价,赵曙确认,若是让沈安来评价司马光,多半会给一个‘刻板无趣’。 赵曙微微垂眸,“沈安大胆,传了来。” 张八年退到边上,眼观鼻,鼻观心。 司马光也退到边上,同样如此。 殿内仿佛多了两个方外人,让赵曙觉得有些古怪。 稍后一个内侍连滚带爬的冲进来。 “官家,不好了!” 这是谁死了? 赵曙略微刻薄的想了一下,然后觉得这个想法不大厚道,就板着脸道:“何事?” 内侍满头大汗的道:“监察御史里行苏轼在辽国使馆外面叫骂……” 卧槽! “谁?你说谁?” “监察御史里行苏轼。”内侍有些心慌,他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表达能力出了问题。 作为传话的内侍,一旦表达能力被否定,那么他就可以洗洗睡了。 内侍慌得一批,赵曙却满头黑线。 “赶紧去看看。” 他无奈捂额,想到了妻子对苏轼文采的迷恋,顿时就更头痛了。 …… 沈安也得了消息,不禁亡魂大冒。 “赶紧,家里留个人就好,其他人都跟某走!” 他带着闻小种等人一路赶到了辽国使馆外面,就见使馆大门开着,辽使在一群人的陪伴下冲了出来。 大抵文官堵辽人是沈安首创,之后就成了绝响。今日又来一人,让汴梁人民的热情一下就迸发了。 苏轼就站在大门外的一点,正在昂首做愤怒状,见辽使冲出来就喝道:“今日你竟然敢说苏某的文章诗词只能喂猪狗,大宋的文人只配给你等喂马?” 辽使闻言脚下一滞,不禁骇然,偏头低声问道:“他竟然懂我们的话?” “你以为某不懂辽语吗?”苏轼戟指辽使,洋洋得意的道:“忘了告诉你,某和你们使团里那位所谓的大才辩驳了三日,什么文章诗词只能喂狗,这等文人只配如何如何……这等话某听了无数,倒背如流了。” 辽使傻眼了,他回身看着一个手持折扇的文官,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实质化了。 你这个蠢货,怪不得这几日说什么找到了勉强能和自己一战的宋人,原来竟然是苏轼…… 咦!不对啊! 辽使突然觉得这事儿怕是有些问题。 那文官看着面色苍白,走路有些同手同脚的怪异,显然有些慌乱。 辽使想起苏轼的文名远播,连辽国的贵人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