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里的工具都老旧了,臣问了那些工匠,他们说没人关心这个,官吏们都忙着去奉迎上官,只要交代的刀枪打造好了就完事。这是不作为,庸官!这等官吏就是混吃等死之辈……长此以往,大宋的兵器如何能长进?” 不作为,庸官,混吃等死…… 一连串的呵斥让富弼和韩琦有些不安逸。 咱们俩老汉为了此事吵闹了几场,可都没想到去查查这内里的缘故,按照皇子的说法,咱们这个是不是不作为? 铁定是啊! 卧槽! 这样的皇子要是继位了,大宋的官吏们怕是要哭啊! 宰辅们觉得不安,可旋即一想又舒坦了。 咱们都五六十岁了,到时候估摸着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和咱们没关系啊! 于是他们为后来者默哀了一瞬,正在幸灾乐祸之际,却不防赵顼调转了枪口。 “韩相和富相这几日为此争执,可争执的却是态度,而不是去想着怎么解决问题。人说宰辅高居庙堂,兴许有人说这样的重臣不该管这些小事,可我以为国事无小事,争执该有,可在争执之前是否先把事情处置了?” 赵顼拱手,“我还年轻,说这话却是不恭敬。” 随后他就请告退。 “你去吧,今日好生歇歇。” 赵曙欣慰的看着儿子出去,随后今日随行的一个小吏就来了。 这是耳报神。 “大王今日在工坊和那些工匠们很是亲近,还打了一轮铁,手心都被磨起了好几个水泡……” 这…… 赵曙的身体微微前倾,觉得这个儿子太不珍惜自己了。 他虽然吃过苦,但却没怎么干过活,手心起水泡的经历屈指可数。可每一次那种痛苦都让他难受几天。 “大王还让工匠用脏头发去穿了那些水泡……” 赵曙叹息一声,知道儿子大概是动感情了。 那么那个工坊的条件必然会很差。 “大王还说了些什么热胀冷缩,那些工匠都称赞不已,后来大王一番话就震慑住了管事,喝问出了贪腐的官吏。” 韩琦赞道:“大王英武,这是陛下之福,也是大宋之福。” 赵曙含笑道:“他还年轻,哪里就值当这般夸赞了。” “大王派人去邙山书院拿了那个什么床子,工匠们都说好用。” 韩琦笑道:“那可是沈安的宝贝,大王竟然要了来,可见是怜惜那些工匠。大宋有此仁慈的皇子,臣为陛下贺。” “臣为陛下贺。” 赵曙笑道:“他还年轻。” 此刻的赵曙已经是极为满意了,但却矜持的谦逊着。 父亲大抵都相似,旁人夸赞自己的孩子都会谦虚几句。 “后来大王临走前,那些工匠都感激零涕,说是从未有官吏在乎他们,却没想到大王以皇子之尊对他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不少工匠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