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曹佾,你要怎么办? 无数个夜里他问着自己。 可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能虔诚的跪在道尊的神像之前,木然念诵着那些经文。 怯弱而无能! 当姐姐变成了寡妇之后,曹家的境遇改善了,可那是姐姐放弃了尊荣,用近乎于自闭的生活方式换来的。 她放弃了所有的权利,自我封闭在那冷冰冰的宫中,只为告诉皇帝:老身不会和你争夺权力,没有觊觎你权利的意思。 于是曹家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他此行能来到这里,能有一千麾下统领,这都是大姐的自我牺牲换来的…… 那个被辽人击败的曹家…… 那个舍弃了自我,全心为他谋划的大姐…… “啊……” 曹佾一刀劈砍下去,当面的敌军格挡,可却挡不住发狂的曹佾。 长刀从耳朵那些斜劈进去,最后从下巴斩杀出来。 失去一半嘴唇的对手疯狂的惨叫着,可那声音却因为嘴唇的漏风而变得格外的诡异。 他提着长刀冲了上去,一个辽军刚砍死自己的对手,就被曹佾一刀从侧面斩断半截腰。 肠肝肚肺像是找到了一个倾泻口,拼命的流淌出来。 曹佾恍如未觉,前方一个辽人看到了他,眼中多了厉色。 “杀了他!” 带队杀上来的将领厉喝道。 那个高大辽人丢下自己的对手,大步冲了过来。 “郎君!” 被丢在后面的老卒们在呼喊着,他们担心曹佾不是对手。 于是他们拼命的砍杀着,想尽快赶到救援曹佾。 高大辽人的眼中多了喜色,喊道:“这是个官!” 宋人的官啊! 斩杀了他,想来功劳会大许多。 于是他加快了脚步。 曹佾并未减缓速度,他握紧了长刀,鲜血已经浸润在了手和刀柄上,有些打滑。 此刻他才知道为何要多用布巾包括刀柄。 那样可以吸收人血,让刀柄不会打滑。 那辽人狰狞着冲杀过来,双手握刀,凌空劈斩。 这是要用气势压制住他,然后占据主动。 曹佾举刀。 铛! 对手的力量很大,曹佾连退两步,这才稳住身体。可辽人的第二刀又来了。 曹佾被动的格挡着,接连后退。 辽人的气势一起起来了,一刀快过一刀,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最多五息,他就能斩杀曹佾。 他的眼中多了欢喜,长刀连续劈斩。 曹佾看似毫无反击的余地,格挡再格挡。 最后一刀,辽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觉得这一刀能斩杀了曹佾。 可曹佾却突然爆发了。 他的身形一改先前的笨拙,矫健的冲了上去。 长刀如同长剑一般,就这么从辽人的胸腹那里捅刺进去。 这是姐姐当年和他嬉戏时的反击之法。 那时候他不是姐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