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含笑点头。 韩琦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说道:“今夜将会布满血色。” “是。” 晚饭很简单,大饼卷咸菜,唯一热乎的就是汤。 汤是咸肉加菜干熬制的,味道有些咸腥,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沈安喜欢大口的吃饼,把咸菜嚼的咯嘣响,然后大口的吞咽,这样很过瘾。 韩琦一口气吃了五张饼,看的沈安眼皮子直跳。 这饼后巴掌厚,有一个多人脸大,连吃五张…… 沈安能吃那么多,但韩琦却是个老汉啊! “吃,多吃些,晚上好杀敌!” 韩琦意犹未尽的吃了五张饼,喝了一大碗汤,打个饱嗝说道:“差点意思,若是再来一碗羊羹就好了。” 这位的胃口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夜幕低垂,沈安裹着风衣在战马边上打盹。 韩琦的待遇好一些,有一顶帐篷。 夜色渐渐深沉了,有人悄然走过来,低声道:“郎君……” 沈安抬头,眼神瞬间清明,说道:“出发吧。” “是。” 来人是黄春。 这便是沈安的倚仗之一。 邙山军悄然集结,在黄春的带领下摸了出去。 沈安就站在外面,静静的等候着。 “他们去做什么?” 韩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沈安的身后,拥有庞大体型的他,不知道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 “侦探敌情。” 沈安没有回头,“敌军弄不好会在凌晨时发动突袭,但具体时辰却不知道,那个宝贝也没法用。” 韩琦点头道:“老夫要杀敌。” 政事堂里,曾公亮说自己杀过敌,包拯也杀过,欧阳修就算了,他那个眼神去杀敌,弄不好会干掉自己人。 我韩琦也要杀敌,而且要多杀些,否则哪有脸做首相? 沈安笑道:“您该坐镇中军,杀敌之事,还是让某去吧。” “老夫知道你们都嫌弃老夫胖,昨日老夫试了一下这边最好的战马,结果……那马都哭了。” 韩琦别过脸去,一股淡淡的忧伤在弥漫着。 战马都哭了? 沈安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不禁偷笑了一下。 “可老夫还是要杀敌,不杀敌,老夫死不瞑目!” 沈安默然。 “那一年……老夫兵败西北。” “那一年……老夫怯弱的回去了。” “这些年老夫看似跋扈,看似忘却了那些过往,可每次夜里做梦,大多都梦到了那些……” “老夫带着残兵败将回去,那些战死的将士们化为游魂,血污满身,兵甲破烂……他们拦住了老夫的去路……哭嚎着问老夫为何会败……” 韩琦的声音低沉,沈安缓缓坐下,就这么盘膝听着。 “老夫不想把这些带进坟墓里,更不想后人骂老夫是逃跑宰辅……” 沈安微微垂首,渐渐的无思无虑。 人时常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