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平突然一皱眉,“莫非是他有把握夺取战马?这般自信吗?”
“对。”种谔笑道:“自信?他确实是自信,后来大军云集灵州城下时,他的麾下全都有了战马。”
嘶!
种平讶然道:“果真是了得。”
“第二次你知道了,他带着十余人就潜入了兴庆府,和梁氏勾上了,随后指挥梁氏的麾下镇压城中的叛逆,而他同时安排了王韶在城外,一战击溃了西贼叛逆一方的大军……这些手段你可有?”
种平摇头,“若是某进了兴庆府,最多是花钱许诺,先哄了几个大将来做内应,不过很有可能还未说服成功,某的脑袋就掉了。”
“他还和大王交好,包相更是他的看护人,王安石的儿子和他相交莫逆……文名传播四方的苏轼和他也是至交,折家是他的盟友……这样的人,种家就算是不能成为他的朋友,可也不能做他的对手,否则某没有把握能挡住他的手段。或许当年的老祖能。”
所谓老祖,指的是这一脉的大儒种放。
“哎!”种平叹道:“沈安这等人可惜了,若是活在百年前,定然就是开国功勋。”
种谔就着酒壶喝了一口,冷笑道:“开国时?那时不管是太祖皇帝还是太宗皇帝,都能让他生死两难!要么丢下兵权去做富家翁,要么就等着被寻个由头杀了。”
从赵匡胤到赵匡义,这兄弟俩对武人的警惕是一脉相承的。若是有那等无敌名将,只能是种谔所说的两种可能,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种平笑道:“也是。不过当今官家可会……”
他伸手挥斩,眉间全是冷肃。
种谔摇头,“先帝都有可能会让他闲置,可当今官家却不会。官家的性子不好,可对有功之臣却极好,你想想宰辅们多久没动了?若是在先帝时,早就换了几批。”
“这样的官家,弄不好大宋真会在他的手中重现汉唐荣光!”
种谔举起酒壶,神色坚定,“种家是种家,可此刻某却只是个武人,为了大宋!”
种平举杯,“为了大宋!”
……
“为了大宋!”
包绶站在屋顶上,昂首挺胸,可下面的沈家一家子却围坐着准备吃饭。
他低头喊道:“姐姐你看某!”
果果抬头,没精打采的道:“上次包公说要吊着你打,你还不怕吗?”
“某不怕!”包绶得意的道:“爹爹就是会吓唬人,其实从来都不肯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