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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快给我看看!”周梅村一见图纸就挪不动眼睛了,连忙凑过去仔细查看,并不时发问,“这似乎和我在上海看得新式工厂颇有不同。”
“哈哈,当时我也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嘉轩怎么说?他说我们学洋人就算学得再好,那也是捡别人的剩饭吃,唯有自己钻研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家嘉轩可不光打算用机器织布,还想自己造机器!”
“这可不容易,洋人把这里面的关窍看得比什么都紧,上海那些新式工厂,有点技术的活儿都是洋人负责,连看都不让人看!”周梅村都一把年纪了,自然不会因为一句话便热血沸腾。
“你要是不信,让嘉轩给你解说下这些图纸,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刘古愚把位置让开,叫李明浩来进行解说。
李明浩也不谦让,指着图纸给周梅村讲着自己的设计,周梅村听得时而皱眉,时而舒展,不断地询问,这一问便问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
直到下人过来提醒,他才从沉迷中清醒过来,一拍脑门道,“哎呀,实在是失礼失礼,古愚兄,嘉轩,还请赎罪。”
“哈哈,何罪之有,见到梅村兄如此醉心新学,我和嘉轩高兴还来不及呢!”刘古愚一点儿也不介意。
李明浩是既喜且忧,喜的是在兴办工业这条路上并不孤单,而忧的则是周梅村这么痴迷机器生产,肯定不会轻易把轧花机让给他。
三人到另一个房间用饭,开饭前,周梅村还把他的妻女叫过来拜见刘古愚,这让李明浩有些意外,就算他和刘古愚是通家之好不避内眷,可还有自己这个外人呢,这么做好么?
很快,李明浩就明白周梅村的用意了,酒过三巡,刘古愚说起了轧花机的事情,周梅村连连摇头。
“古愚兄,嘉轩确实比我懂机械,但把厂子设在泾阳也有好处!首先,泾阳盛产棉花,又靠近同官煤矿,比白鹿原方便多了;其次,我周家做布匹生意多年,以前都是从泾阳批布销往西北各地,若是换了地方,怕是有些不合适。”
“周先生,话也不能这么说,白鹿原同样不缺棉花、煤矿,而且到县城比泾阳近得多!”李明浩也不肯退让。
其实还有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将来铁路线肯定会经过西安,泾阳就不一定了,所以从长久来看,还是把厂子设在纺织城附近更合适;只是这些话现在说出来,周梅村也不信啊。
“梅村兄,嘉轩,要不我看这样吧,既然你二人都想开机器织布厂,干脆就合股开个大的!”刘古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