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生物一心一意追求胜利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远比自己能想到的更卑劣的事情。”
茶勺搅动着加了白兰地的红茶,混合了孩子气的不成熟和中年人倦怠的声音在舰桥里回荡。
已经习惯了帕西法尔式吐槽的船员们忙着各自手头的工作,这几天各种通讯和指示一个接一个,光是解密、译电、撰写、回信的工作就把通讯班忙了个臭死,应付各种行政文件更是让参谋们忙到脚打后脑勺。所以根本没谁有功夫去理会那位甩手掌柜的吐糟。
值得帕西法尔庆幸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位尚算合格的听众。
“上校是觉得经济战对查理曼民众的伤害太甚了吗?”
将软木塞塞入瓶颈,修利特问到。
帕西法尔轻轻摇了摇头。
“比起用无差别轰炸和屠城来恐吓占领区人民,迫使他们臣服。经济战既不血腥,也谈不上残忍,而且比起杀人立威,用降低血糖来迫使查理曼人认清现实的办法,更能从长远上控制占领区。不管从何种角度考量,经济战都是一种相对温和、将流血牺牲降低到最小程度的战争模式和几百万人人头落地相比,挨上几周的饥饿根本不算什么。”
“杀掉几百万人什么的”
“如果确实有必要,用几百万生命换取一个世代的和平依旧是一桩十分划算的生意,经济战就更不用说了,最起码经济战确实能让情绪激动的民众冷静下来思考一下‘爱国口号是否能拿来填饱肚子’的问题,好好面对现实。”
搁下茶杯,帕西法尔拢了拢他那白金色的短发。
“独裁官阁下制定作战的立意和方式或许存有争议,但那位大人的确是以‘尽可能减少牺牲’为前提制定作战计划。那么作为对手的查理曼呢?高喊着‘为了胜利必须忍耐’、‘为了国家大义,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在豪言壮语的背后将别人的丈夫、兄弟、儿子推上前线,自己却在安全的地方坐收其利。世间最卑劣下流的事情莫过于此。相比起来,古代王者亲临一线指挥作战,无论胜败,在道德上比那些寄生虫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国家或王朝某种意义上就是个巨大的生物,正如人体衰老、病变时,绝大多数都会首先反应在精神和大脑一样。国家衰微时,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上层伦理道德道德水准的低下。具体到查理曼这里,就是国家管理阶层的集体堕落,这种堕落覆盖了军事、政治、经济、道德各个领域。
譬如毫不在意的利用职位牟利和投机;
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