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点点头道,“穷山恶水出精兵啊......不过那么短的时间就能把兵练成这样,这襄城伯还是有本事的。”
那伙计笑道:“太子爷的五十亩水田哪是那么好拿的?那是有末位裁汰制的,每年都有裁汰的额度,哪怕人人都练得不错,也要找到最差的人裁汰,人一走,授下的职田就收回了!您说下面的人能不好好干吗?”
陈永熙一愣,“什么?这么个裁汰法?”
“末位裁汰,陈纪善,等您当了太子爷的官就知道了......当官的也要末位裁汰,这个是魏阁老整顿官场的法子。”
啊?当了官还这样整......张居正都没这样啊!陈永熙心说:这魏藻德也太凶了吧?就不怕犯了官场众怒?不怕言官御史天天弹劾他?
想到这里,陈永熙也没什么心情再去逛安庆城了,转过身就要返回姚家的商船,走到安庆关码头外,却被一小队同样全副武装的税关护卫给拦住了。
“现在戒严!一个时辰后才放行!”大声宣布戒严的是已经被太阳晒得漆黑的宗子。他已经熬过了孝陵卫的魔鬼训练,变成了凶性十足的大明“税警”了。
“为何戒严?”陈永熙上前就一拱手,“在下是代王府纪善,自大同而来......”
“少废话,一个时辰后再来!”那宗子一挥手,打断了陈永熙的话。
怎么这样?陈永熙心说:纪善也是官啊,你一个当兵的怎么敢......他正要发怒,一旁的姚家伙计却拉了他一下,低声道:“纪善,人家可是宗子,天潢贵胄啊!”
宗子?晒得跟黑炭似的,那么大热天还穿那么多衣服......陈永熙心想:太子爷你这样对兄弟,太祖高皇帝知道了会生气的!
黑炭一样的宗子,陈永熙是不愿意招惹的,于是就和那伙计退到一边,寻了个茶摊坐下,要了壶茶和几个点心。
茶水吃食端上来时,姚家的伙计就问茶摊的老板:“近来安庆关码头经常戒严吗?”
“倒也不是经常,三四天前也戒严过一次,不知道运什么东西到安庆了,只见许多个大箱子,还让安庆卫的人来抬。”
三四天前运来的是一批火铳和火药,都是用来装备安庆卫的!
安庆卫虽然不是前线,但却是扼守长江的要冲。安庆城墙的南墙是沿着长江岸堤修建的,城外就是码头和长江。而这一带的江面非常狭窄,只有两里宽。只要在安庆城南墙上架炮,就能把江面完全封锁——安庆城墙的南墙很长,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