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海关内外的防务布置稍见一点起色,鳌拜也能喘口气稍稍歇一下的时候,驻守在蛇山务的半个正绿旗牛录的兵士就抱着头窜回来了。
当穆里玛带着一个正绿旗的达旦章京走进鳌拜的卧房时,这个满洲第一勇士已经坐在床沿儿上打哈欠了。他是昨天晚上才从永平府回来的——永平府的防务也归他管,这也是个糟心事儿啊!
永平府境内都是八旗田庄,但是却没有多少八旗,连正绿旗都没几号,全是包衣奴才和佃户。
也没什么好奴才,不是狡诈贪婪的奸奴,就是对大清怀恨在心的恶奴——这些包衣奴才大多是被迫投充的北直隶地方的汉人百姓,只有少数管事的奴才是关外来的老包衣,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没有人可用而已。
至于佃户就更别提了......
“禀昂邦章京,蛇山务守不了啦!南明的一条蜈蚣炮船直接冲进了六州河,就在蛇山务港口边上的滩涂搁了浅。船上装了许多大炮,还能发开花弹,把蛇山务轰成了一片火海!”
听完那达旦章京的汇报,鳌拜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挥手让他退去,只留下兄弟穆里玛。
“三哥,两个牛录的马队已经在准备了,随时可以杀过去!”
山海关上有两个牛录的骑兵,其中一个是镶黄旗的牛录,战斗力很强。另一个是正绿旗的牛录,是由白广恩的养子白良柱带领的,老底子是白广恩的家丁。
两个牛录一共有七百四五十骑兵,是鳌拜手头最宝贵的机动兵力,可鳌拜现在却不准备动用他们。
“杀个屁,你没听他说南明的一条炮船冲滩了吗?咱们手头就这点骑兵,怎么敢去和炮船厮杀?也杀不过啊!”
“那咱就看着他们把蛇山务取了?”穆里玛有些不甘心。
“没事儿!”鳌拜一摆手,“天就快凉了......等海面一上冻,蛇山务就是个孤城了。”
穆里玛点点头,“三哥,到时候咱再去收拾蛇山务的南兵......”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又响起了通报声:“禀昂邦章京,永平方向烽火台上狼烟大起!”
鳌拜看了眼穆里玛,苦苦一笑:“明寇入关了,看来还是得走一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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