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皇城,承运殿。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
五镇将官,三边巡抚,全都呆如木鸡,一言不发。
朱由检给榆林镇开出的兵额实在少的不象话了,才区区6000,这是打发叫花子呢?现在榆林镇可有五万多兵额呢!即便上上下下不少人在吃空额,空额之外还有许多充数的老弱,但是精实能战的战兵也在人以上.......你这一刀下去又裁了半数,良心上过得去吗?
更不讲道理的是,你个皇帝不仅要裁兵,居然还要裁饷。榆林本来有屯粮五万六千,地亩银一千余,民运粮九万七千,折色银十九万七千,屯田及民运草料六万九千,盐引银九万六千,京运银三十七万七千......不算草料,一年连粮带饷一起算,是82.4万的饷额。你一下就砍到12万,还让不让人贪污了?
承运殿上的场子就这样冷冰冰的,要换成上辈子的崇祯,这会儿早就暴跳如雷了。但是跟着逆子学了50年的朱由检,这点耐心还是有的。上辈子他厚着脸皮听政的时候,那个涵养功夫不是一般的好啊,基本上就没有发怒的时候。
下面的大臣们大多拉长了面孔,上面坐着的皇帝倒是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有大臣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了。只听见扑通一声,有人给朱由检跪下了。
“万岁爷,6000人实在太少了......”
朱由检看了那人一眼,原来是延绥巡抚张梦鲸。看见这个人,朱由检就给气乐了——你忘了你上辈子怎么死的?就是给吴自勉和他带着的榆林兵给气死的!对了,你的确不知道这些事儿,你又没天命在身。
“张卿,6000人不少了,”朱由检笑道,“如今朕的兀良哈万户和朵颜万户的精兵已经进驻土默特川的归化城。蒙古插汉部的顺义王额哲台吉全都仰仗朕的支持,榆林长城外的鄂尔多斯和土默特部残余,不日也将被一扫而尽。到时候朕就要在东胜二卫故地上设立信州镇,到时候榆林就不再是边关重镇了,有6000人还不够吗?”
“可是,可是现在榆林镇有额兵五万余人,如要裁减到六千人,那余下的四万多兵又能去哪里?”
余下的四万多兵?朱由检心想:你数过吗?还是也分到钱了?
朱由检转过脸,笑吟吟的看着吴自勉,“吴总镇,你的榆林镇真有五万多兵马?”
“差,差不多......”吴自勉咬咬牙,“这两年陕西大旱,民运钱粮都不能给足,军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