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度昏死过去,但一闭眼,汝之容颜便在吾眼前不断浮现,瞬间便强撑病体继续指挥大军渡河北上,多谢汝之鼓励,思念汝之史郎……”
“四月十八,如鸢吾爱,今日,吾之大军抵达宁城郊外,望着遍地流民饥肠辘辘,宁城官府无力赈灾,吾痛心疾首,为此特从军中拨出粮草熬粥救济灾民,望着百姓因为喝到一口粥而满足的神情,吾心甚感宽慰,是夜,妇孺与我军中索粮,吾以三斗米二十张饼相赠,心中满足至极,行军数月以来,这是吾所为最自得的一件事,如鸢,汝可能体会吾现在的心情?期待跟汝早日重逢,深悦汝不可自拔之史郎……”
罗松一页一页的翻过册子,一字一句的将这本日记念给史宗杰听,到后来,罗松也是边念边忍不住轻笑起来,只是这笑声中,充满了怜悯和不屑……
史宗杰这时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不断拉扯锁在自己身上的铁链,冲罗松竭力嘶吼道:“别念了,求你别念了,还给我,快把它还给我!”
“啪~”
忽然,罗松一把将文册甩在史宗杰脸上,然后起身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只见史宗杰一把将落在身边的日记捧在胸前,如获至宝一般,缩回角落里死死抱住不放。
“你就是靠日记行军打仗的?”罗松撇嘴说道,“一个只知道写日记思念女人的将军,带着八万士兵赶赴前线?我只能说,卫稹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选你当一军主将!你有今日之下场,全写在你这本日记里了!”
史宗杰对罗松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抱着那本牛皮文册缩在角落里不发一言。
见到史宗杰这般作态,罗松忽然想到了什么,嘴上浮现一丝奸笑,然后来到他身边俯下身子对他说道:“你那么心悦薛姑娘啊?但是我可听说了,薛姑娘在凉州可是遭遇凄惨,人尽可夫呢,就连你所谓的好友谢阳,出使凉州时也曾与她一道共渡一宿良宵呢……”
“胡说,闭嘴,混!呸,呸,呸……”
罗松的话刺痛了史宗杰心中最不愿触及的逆鳞,他怒吼一声,疯狂的向罗松吐着口水。
“哼……”
罗松轻哼一声,退开一步,从腰间取出一块干净的布帕,轻轻擦拭着被史宗杰唾沫溅到的面庞,一脸不屑地望着他。
“我告诉你!如鸢是我的,她是我的,她是那么冰清玉洁,任何人都不可能侵犯她,你休想要诓骗与我~呸呸呸~”
史宗杰神情已经彻底疯癫了,咆哮着不断向罗松喷口水,以发泄自己心中到底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