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再翻页的时候,脑海里不自觉想起自己偶然间看到刘策的行军笔记,与史宗杰的这本完全就是大相径庭。
她分明记得刘策的行军记录中详细记录了行军里程,以及各种心得,没有参杂任何一点个人情绪,字里行间里透露着一股名将才有的果断气息,更别说有什么儿女情长在里面了。
依稀间,她记得刘策行军文册有关于行军记录的某些片段:
“……行军三十,大雨磅礴,未及防备,若遇敌袭,当以阵列掩护,鼓号齐鸣,敌若近,以喝声止壮气势,稳定军心,肃,反杀……”
短短一段话,直接将可能遇到的险情完全概括,纵使薛如鸢未读兵书也知道这才是身为一军主帅该有的气势和能力。
跟刘策的行军笔记比起来,史宗杰这本与其说是行军笔记,倒不如说是一本情书不为过。
要换以前,薛如鸢看到史宗杰这样字字句句思念自己早就感动的不知所以,然而现在,经过这些年的磨难以及在刘策屋檐下的生活,她的思维观念其实也潜移默化的转变了不少,对史宗杰的这本文册已经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情绪了……
良久,薛如鸢合上文册,交还到史宗杰的手中,轻声对他说道:“史郎,真苦了你了……”
史宗杰接还册子,见薛如鸢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激动不已,顿时有些失落,不过他也没多想,而是抓起她的手说道:“如鸢,上苍有眼,让你我再次重逢相遇,这一回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随我一起走吧,离开这里,跟我回苏州长相厮守,到时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
薛如鸢闻言一怔,努力挣脱史宗杰的手说道:“史郎,别傻了,现在整个大周各地都在追捕我,你觉得你爹能容的下我么?”
史宗杰顿时愣住了,想了想立马说道:“我会求我爹替我保密,他那么疼我,肯定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哪怕我爹打我一顿我也认了……”
薛如鸢摇摇头,泪流满面地对史宗杰说道:“史郎别傻了,你爹会愿意接受一个清白尽失的女子么?”
“你,你在胡说什么啊?”史宗杰闻听薛如鸢此言,顿时心中“咯噔”一声,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什么清白尽失?如鸢你在吓唬我对么?”
“史郎,你以为我陷入胡奴手中还会没受到伤害么?”
薛如鸢咬咬牙,索性把自己在夏国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史宗杰,只听的史宗杰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