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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翟对诸葛稚的出现,并没有感到任何一点意外,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依旧开始擦拭起手中的铜镜。
“皇甫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学生,这难道也是一种教育的方式么?”
距离皇甫翟两步之前,诸葛稚背靠墙面,轻摇羽扇对他说道。
皇甫翟平静地回复道:“我的学生我自然知道该怎么教,你无需干涉,因为你说的再多也不用妄想改变我的决定……”
诸葛稚轻笑一声:“但皇甫先生不要忘了,你的学生也是在下的上司,若她经历了这样的噩梦,就算活下来,你觉得在下还能继续向上攀爬么?”
皇甫翟道:“如果她承受不了,那我只能将她放弃,这就是我的教育方式,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都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决定……”
“你真的是比我所想还要冷酷无情……”诸葛稚叹息一声,“你就不怀疑,我为何会知晓你跟叶总司说了什么?”
皇甫翟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比我想的还要聪明,我的目的被你看透一点都不让人感到意外,
只是奉劝你一句,不要以为窥得一点真相,就觉得自己了解了大局,在它的面纱完全撕下之前,首先要学会敬畏……”
“皇甫先生,我还是那句话,太残忍了,如果这个结果真的发生,对叶总司,对军督大人,都是一种莫大的痛苦,你何必要将事情拖到这等毫无转圜的地步呢?”诸葛稚摇摇头说道,“何况,这跟此次辽东之行根本就没有必要的联系,简直多此一举,你这恶人做的也毫无道理……”
皇甫翟道:“我说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一次辽东之行,名义上是平复辽东的乱局,事实上是我为叶胤设的一个局,
她只有迈过这道坎,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而这其中最大的阻力就是来自刘策,所以我必须支开刘策让她独自去承受这种痛苦,
她只要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成功,哪怕她一辈子恨我,甚至想杀了我,我也无所谓……”
诸葛稚停下摇羽扇的手,闭目思索一阵,对皇甫翟说道:“皇甫先生,难道一定要把事情做的如此这么极端?”
皇甫翟停下擦拭铜镜的动作,缓缓说道:“极端?我已经放低自己的原则了,何况,我会在乎你们的看法么?”
诸葛稚叹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再相劝,但在下想跟你说一句,凡事都会有意外,叶总司也不是愚钝之人,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