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个举动,让段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上书禁止杀胡令的大臣或贬或杀,更甚者连累了全家,虽然段颎逃过一劫,但就此也得了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不再受魏闵信任。
多年与魏闵从伍的段颎深知魏闵的脾气,了解自己早晚也会被他清算,与是在一次例行回武威覆命的途中,找了个机会带着家人遁入逃难的流民群中,来到了雍州避难。
说到底,魏国的内政还不成熟,延续了羌人的残暴高压统治,并不会因为换个国号,换任君王就有所收敛改变,相反,比之前羌人在时更加的血腥,更加的幼稚不可理喻。
“段将军,白郡守来看你了……”
夏育唤了声正在喝羊汤的段颎,段颎闻言忙放下手中碗筷,起身望向白麒、夏育二人。
微微一怔后,夏育立马拱手施礼说道:“在下段颎,见过白郡守,见过夏司马。”
白麒望着这名传闻中的凉州之虎,如今却是这般落魄,心中也有些感慨,在一个不可理喻的君王身边,像段颎这样的将帅之才是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
段颎威名,他也早就听夏育、田晏等雍州一干将领提起过,甚至徐昭都言,凉州军势无段颎坐镇,实力要减一半,他的领兵能力不比魏闵差,远在夏育、田晏之上。
因此,纵使双方各为其主,雍州一干将领私下里也对段颎的评价十分之高,自然也引起了白麒的重视,这才顶住魏闵的压力保住他的安危。
白麒抬手说道:“段将军,可否进屋说话,在下有事找您相商……”
段颎点头应道:“寒舍较乱,白郡守可不要嫌弃。”
说完,段颎引着二人进入屋内。
待各人坐下后,段颎让自己的妻子上完茶,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白麒端起茶碗滑动几下茶盖,对段颎说道:“魏闵退军的事想必你也听到了,现在,在下想问段将军,你以后有何打算……”
段颎叹了口气说道:“白郡守,在下现在是流亡之身,也不知以后该如何,承蒙您不弃得以有一安身之所,又如何开口跟你提打算呢?过一天算一天吧……”
白麒笑道:“段将军,在下早已听闻你在凉州军中的能为,甘愿自己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么?观段将军年纪也就二十六七左右,不比白某大几岁,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段颎闻言双眼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在下不过他国叛将,如何能得白郡守这般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