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实际上庞斑也是事前有所预料的。玄清卫是孤家寡人不假,这是庞斑多年来刻意为之,既然身为陛下亲军就不能跟任何旁人走得太近,甚至一点眉来眼去都不能有。可这并不代表在处理某些事情上的时候会孤军奋战,只需要像眼前这般,找准切入口,一旦结果对某一方有好处他们就会跳出来不计前嫌的帮助你。憋了一口气的右相叶澜笙怒意升腾,他没想到庞斑居然敢在大殿之上用修为气息压人,不但压住他们言语更是激起了武职那边的见风使舵,如今局面一下就朝着失控的方向跌落了。好不容易等庞斑收回了气息压制,叶澜笙刚准备争辩却又一次被打断,而这次打断他说话的不是庞斑也是台上的皇帝。“之前你们说军伍骄横,所以朕依你们之言设了监军。而后你们又说玄清卫没有管束不妥,所以朕责问了庞斑,庞斑自设黑旗营稽查内部。你们又说文官都崇尚风骨,有自省自勉的能力,于是朕一直对你们放心放任。可如今看来,你们也是口是心非文过饰非啊?抓别人的错漏一个顶两,轮到自己的时候却心慈手软借口漫天。是何道理?”皇帝开口了,语气明显生冷了许多,目光如刀刮,扫过来吓得叶澜笙一个哆嗦,连忙双膝跪下,连带着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左侧队列齐展展的跟着就矮了下去。“陛下恕罪,臣等自知有错定会严查严办,一定不会让害群之马逍遥法外!”叶澜笙很久没有见过皇帝用这种眼神看人了,这是皇帝怒意升腾的习惯动作,这个时候切勿争辩,直接认错才是自保之道,不然下场堪忧。至于玄清卫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了。叶澜笙身后的白常卿和马玄霖也知道今日之事只能先求自保再图其它了,心里虽然不甘可皇帝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庞斑的声音再起,插话道:“左相平日公务繁忙,怕是没时间盯着下面的那些坏虫。玄清卫对捉虫这种事颇有心得,而且恶人早当习惯了,左相不必受累,玄清卫可以帮左相分忧。”“哼!不劳庞大人费心。”边上马玄霖也再次恳请由刑部来主导这次的衙门一系内部整顿事宜,并且愿立下军令状。一般这种情文官们就会有一个大杀器祭出来,那就是“哭”。可不是开玩笑的,文官在庙堂上痛哭流涕可不是新鲜事,装可怜博同情的成年人进阶版而已,无非就是想用自己的狼狈来换取皇帝的偏袒罢了。其实武职里也有人这么干过,不过不论是流畅度还是自然情感都远不及文官们生动感人,所以久而久之哭就成了文官们的一项职业技能。当然,叶澜笙或者白常卿之流是不需要哭哭啼啼的,他们已经过了那个阶段,除非真是生死关头,不然已经不需要他们使出这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