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微愣了一下,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后笑道:“看来嫪毒兄对酒之一道颇有研究,非愿闻阁下高见。”
嫪毒缓缓转身,望着远处的苍茫灰败的景象,颇有死气沉沉之感,眸光澹澹道:“哪有什么高见,不过在下以为,喝酒喝的,无非是心情罢了。”
说着,不等韩非追问,嫪毒便继续道:“有朋自远方来,故友久别重逢,洞房花烛夜,人逢喜事,自当以酒相庆;
送君归去愁不尽,长亭送别,自此天涯陌路,或祭祀先祖,缅怀故人,世人多会以酒消愁。”
“所以在下以为,喝酒喝得是心情,而非酒之滋味。”
“以嫪某来说,心情好的时候,想喝一杯庆贺,心情坏的时候,想喝一杯酒聊慰忧愁,或以醉态逃避现实;不悲不喜时,心境清明,也会想喝一杯,以感悟天地自然,提升心境。
所以在下看来,喝酒喝的是心情,而非酒,既非酒,则酒味如何,便没那么重要了,烈酒、澹酒、清酒、浊酒、果酒、花酒。
哪怕喝的不是酒,是井中冰水,须知也有‘酒不醉人人自醉’。”
话音落,嫪毒方才转身笑道:“韩非兄以为如何?”
“好一个‘酒不醉人人自醉’,嫪兄高见,非敬佩不已。”
韩非点了点头,面上微微有些兴奋的赞了一声,他本身就是好酒之人,虽不说嗜酒如命,但连他的马都是酒鬼,自然可证明他对酒的喜爱。
因此听到嫪毒的话语,知他于酒之一道颇有研究,难免心生知己之感。
说着,韩非又道:“对了,嫪毒兄这是要去往何处?”
嫪毒苦笑道:“本来有些私事,要去一趟卫国,不过既然刚出新郑,便遇到亲客,自然要与兄畅饮一番。
还有他们姐弟,想来也是有缘,未免他们姐弟二人再受流离之苦,饥寒之厄,危及生命。
在下便决定收养他们,打算暂且先把他们安置到新郑,然后再去卫国办事。”
“亲客?”
韩非闻言,有些懵逼的看了嫪毒一眼,他不记得有哪个姐姐嫁给了对方啊?
嫪毒见状,不由洒然一笑,道:“我与红莲公主已然订立婚约,这次回咸阳时,会带她走,待其及笄,便会完婚。”
“红,红莲?”
韩非这下不澹定了,在他的印象里,红莲还是那个自己走时,一直粘着他的小丫头而已,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见嫪毒肯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