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的心抨抨地跳着,他终于被这个悲壮的故事给打动了。
“最后,老邢头倒在了出风口下面,临死之前。他对那位最年轻的矿工说……他说:小沙啊,你最年轻。还没成家,你不能死。你脑子灵活,以后肯定能当干部,我们的家属和孩子,就全指望你照顾了。”沙仁元说到这里,泪水从眼眶里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
秦海再迟钝。也能听出故事中的“小沙”正是眼前的这位沙矿长,他说自己的矿长也是在矿井下拿命换来的,如果要深究的话,这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命,还有包括老邢头在内的十三位矿工的命。
“老邢头。多好的一个人啊,而且是好酒量,和这位小兄弟一样,怎么喝也不会醉。这辈子,我就服他一个人的酒量,可惜……”沙仁元说不下去了,抬起手,把杯子里只抿过一口的酒全部洒在了地上。
秦海沉默不语,他隐隐猜出了一些什么,但却又不敢确信,只是静静地等着沙仁元给他揭开谜底。
“我活下来了。”沙仁元道,“靠着自己的努力,慢慢当上了班长、工长、矿长。我一直都没有成家,13位老大哥留下了13位老嫂子和20个孩子,我就像照顾自己的嫂子、老娘和孩子一样,照顾着他们。时至今日,当年的那些孩子也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老邢头的孙子今年22岁,上次来跟我说:沙爷爷,我想下井。我当场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为什么呢?”秦海问道。
“为什么?下了井,这条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老邢头他们把命丢在井下了,我能让他们的子孙再去冒这个险吗?”沙仁元瞪着眼睛说道。
黑子插话道:“那他们为什么想下井呢?”
“下井才能多拿钱啊。”沙仁元叹道,“这13位老大哥的孩子和孙子、外孙们,我都给安排在井外了。井外安全是安全了,可是工资比下井低得多。煤矿是国家的,工资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他们小的时候,我一个人挣钱,补贴他们13家人家。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是20个大家庭了,我哪能补得过来。再说,他们也都是好几十岁的人了,他们怎么可能再让他们沙叔叔拿工资去补贴他们?”
“这么说,你要的钱是……”秦海迟疑着,没有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沙仁元道:“你猜得没错,我要这20万,就是想给这些孩子们的。我想好了,一家一万,足够他们生活得宽宽松松了。现在年轻人结婚要讲个排场,有他们沙爷爷给他们预备的这些钱,这些孩子们应当都能娶个漂亮媳妇了。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