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就开始给楼里的人打电话通报了。
再往下的事情,就更是让陈鸿程觉得惊讶了。他看到几名红脸蛋、高鼻子、半秃顶的西班牙人从楼道里出来,这些人先是诧异地对着秦海问了几句什么,听到秦海的回答之后,这些人便把秦海和陈鸿程迎进楼里,带到了一个有小黑板的小会客厅。
从秦海嘴里,陈鸿程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圣路易学院里顶尖的材料学专家,有搞金属材料的,也有搞无机材料的。秦海与他们用英语交流起来,一开始这些人还有点敷衍之色,不多时,他们的神情就变得越来越专注,也越来越兴奋。到后来,聊天完全变成了学术研讨,陈鸿程看着他们几个一边说一边在小黑板上写着各种公式,一个个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陈鸿程忍不住有些想笑,却又觉得可笑的也许是他自己,毕竟在这一群人中,只有他不知道众人在谈论什么。
“你们聊了什么?”从圣路易学院出来之后,陈鸿程拉着秦海问道。
“我和他们讨论了一下单边压痕法中残余应力的影响问题。”秦海笑呵呵地说道。
“……”陈鸿程无语了,秦海说的是中文,但陈鸿程偏偏听不懂这些中文的意思,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下一步咱们去哪?”陈鸿程问道。
“马德里大学,我知道一位搞工业过程的教授,可以聊一聊。”秦海说道。
“你应该早说的,我可以带本小说坐在旁边看。”陈鸿程说道。
“你们红海公司好像有这方面的学习传统。”秦海笑道,他想起自己初到曲武的时候,陈鸿程的手下苏亚波就是躺在床上看小说的。
接连三天,陈鸿程就在这种煎熬中度过。对于他来说,只有早上和晚上在酒店里的时候才是活得有价值的,因为他可以发挥自己的交际才能,与代表团里的官员们进行周旋。一到与秦海共同外出的时候,他就成了一尊人形自走道具,只能立在秦海身边,听着秦海与不同的人说着那些他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小秦,马德里的学校和科研机构,咱们好像跑得差不多了吧?你可别忘了,咱们出来是来卖钢材的,还要采购你所要的煤炭和铁矿石,咱们别把正事给忘了。”到了第五天的早餐时分,陈鸿程终于忍无可忍地向秦海提醒道。
“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秦海没心没肺地对陈鸿程说着。
“好吧,反正说好了出来就听你的。”陈鸿程实在是奈何不了秦海,只能端着自己的餐盘跑去和其他人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