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下了车,让典韦去安顿刘备带来的护卫?自己引着刘备进了家,二人到了庭院,刘备却没有进去。
“四弟,我们兄弟也有大半年未见了,不若坐下来聊一聊,谈谈心事。”
刘备提出建议。
陈暮笑了笑:“那就在树下坐坐。”
院子里有颗硕大的银杏树,树下有石质桌椅,是陈暮找石匠打磨雕刻。
由于长时间跪坐对身体不好,陈暮在青州推行桌椅,不过为了合乎礼法,防止有人反对,桌椅规定只能在家里自己使用,如果有客人上门,还是得用席子跪坐,这样才符合礼仪。
二人坐下,刘备便迫不及待地道:“四弟,你刚才为何”
陈暮叹道:“大哥,你刚到洛阳,还不了解情况,那赵忠权势滔天,深得天子宠信,如果得罪了他,我们兄弟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刘备正义凛然:“此些幸臣子弟以荣宠进身,却不思报效天子,整日欺压良善,实在枉顾君恩。我辈有志之士,见到此情此景,自然不能听之放任,当学元礼公,匡扶正义,为社稷除掉此等害群之马。”
元礼公就是李膺,当初张让的亲弟弟张朔担任河内野王县的县令,贪婪残暴,残忍无道,杀死怀孕的妇女。野王县的百姓向当时担任司隶校尉的李膺告状,李膺就闯入张让家,捉住张朔,将其绳之以法,自此那些宦官的亲友再也不敢无法无天。
陈暮无奈道:“大哥有所不知,当时元礼公担任司隶校尉,掌管京畿七郡,张朔之案,正是在他管辖之内。”
“我为河南尹,此抢夺案也应当在我管辖之内。”
刘备不服。
虽然司隶校尉是河南尹的上司,问题是这事就发生在洛阳,属于河南尹的地头,他凭什么不能管。
陈暮解释道:“大哥自认河南尹,可有银玺彩授?”
“这”
刘备吱吱唔唔道:“还未曾去领取。”
以前天子下诏书给他升官,官印和腰带都是跟着诏书过来。
现在来洛阳当京官,自然要他到了洛阳才能领取。
陈暮摇摇头道:“这就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大哥现在刚卸去济南相,还未领河南尹。需要等到明日进宫面见君王,在少府领取官印之后,方才能称之为官。此时此刻,大哥只是白身,若是鲁莽行事,则不仅无法惩恶,连自身都难保,这也是为什么我阻止大哥的原因。”
刘备大惊失色:“还有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