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暗流涌动,北方的幽州,同样惊心动魄。
旷野之上,数千骑兵卷动着风雷之势,如排山倒海一样向着远方的大地上穿梭。
河流两岸森林遍地,临近早春,植物生根发芽。因为前些日子下过雨,通往雍奴县城的官道之上,沼泽泥泞。
一株碧绿的小草艰难地从泥地里冒出头,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哒哒的马蹄疾驰而过,又再次将它碾入了泥土里,践踏成了尘埃。
虽然再过两日就到一月初,可北方的天气依旧带着那么一种令人彻骨森然的寒冷,像是要把人冻成一团团僵硬的雪人。
只不过相比于辽西,渔阳郡算是好的。现在的辽西还在下雪,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如果没有烈酒和棉衣,在那冬天雪地里是真的会冻死人。
公孙度骑在马上,他拍了拍身上的风尘,远远地看见了自己派出去的先锋骑兵已经抵达了灅(lei)水河畔,便对身边的亲信大将柳毅说道:“志坚,已到哺时,士兵们也都饿了,让大军先休整一会儿,吃些东西再出发吧。”
“唯。”
柳毅便派了传令兵,向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三万多人的步兵大军下达指令。
公孙度自己翻身下马,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到旁边河畔有一大片草地,涓涓河水流淌,河对岸原本有一群野鹿,在马队抵达之前,就已经逃得很远,又贪婪地看着河边,迟迟不肯离开。
“父亲。”
公孙度的长子公孙康原本是想自己带人去猎杀那群野鹿,正派人去找渡口过河,发现自己的父亲也同样抵达了灅水河边,就匆匆忙忙过来,跟在父亲身后陪着他一起散步。
“嗯”公孙度仅仅只是沉吟地点点头,脸色却十分凝重,似乎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亲还在想出兵的事情吗?”
公孙康问道。
公孙度不置可否地按了按手,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像是在示意儿子不要在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下去。
等过了片刻,他才说:“你们先散开些,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我去为父亲猎一头野鹿来烹食。”
公孙康识趣地退开。
公孙度另外一位心腹大将阳仪也跟着他走了。
等到他们离得稍远了一些,公孙康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公孙度,在阳仪耳边悄声问道:“叔父大人,我父亲到底怎么了?”
阳仪是公孙度的谋士,此次出兵,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