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明末历史上。崇祯末年,被鼠疫折磨了超过一年多的京城来了一位担任后补县佐虚职的福建人,以刺血法给病人治病,每日排队看病的患者多达万人。可惜当时的北京已是“死亡枕藉,十室九空,甚至户丁尽绝”的鬼城。而当历史变迁、人事全非,时空变幻中,却仍有人将一颗仁心传了下来……)
楚,延光十七年,十月十日。
太行山脉峡谷毗连。
宋文华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山林间。
郧阳府的乡亲都在潼关被反军屠杀干净,唯有宋文华一人藏在尸堆下活了下来,他想去宣大投军,当一个军医,如此或许有大仇得报的一天。
然而山西官道已被军官封堵,流民只要敢靠近便是箭雨袭下来。宋文华只好穿行在山林之中,绕来绕去浑不知自己在哪。
这些日子来只吃野果、树根,饥饿感让人极是难受,他一边走一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知道再不吃东西自己真的要死了。
踉踉跄跄又走了良久,他忽然看到远处的林子边躺着几具尸体,行囊里也许有干粮。
宋文华本不敢去拿。山西鼠疫遍地,他已不止一次看到有人摸了尸体不久就染病而亡。
但饿得胃里火烧一般。
终于,宋文华还是走了过去。目光看去,只见死的是一家三口,像是逃难的人。他宋文华屏着气,小心翼翼地拿树枝勾起尸体下的行囊。
只有一小包干粮,几枚铜钱……宋文华目光一凝,迅速将两块鼠肉干丢开。
将那小包干粮混着雪吃了,又走了一会,他只觉头晕目眩,越来越昏昏噩噩,极有些想呕。
他摸了摸脖子侧边,手指下已起了疙瘩。
“我要死了。”宋文华悲叹一声,倚倒在树干上,回想起爹娘死在反军刀下的场景,眼中一片朦胧。
接着,一片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文华再睁眼时,便见一个老者坐在身旁,正往自己的穴位上布针,退针后又反复揉压,挤了几滴血后又接着布针。
旁边的篝火上煎着药,药香味让宋文华平静下来,又想起了自己家的小院。
宋文华便喃喃道:“针炙刺血法?”
“你懂医术?”那老者问道。
“小子谢过老先生救命之恩!”宋文华便连忙先谢了恩,又回话道,“小子只是略懂一些,因家父也是行医。”
老者手上动作不停,问道:“《灵枢》曰:‘用针之理,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