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卞康平又是眉毛一挑,愈发有些好奇起来。
茶叶还是小生意?那要谈的到底是多大的生意?
又耐着性子谈笑风生了好一会,却听门外通传道:“大人,顺天府有文书过来。”
“这么晚了还有文书?”卞康平道:“明日再说,没见本官在招待贵客吗?”
“可是,是齐王殿下的谕令……”
“齐王?”卞康平面色一凝,沉吟起来。
王珍笑道:“大人还是先接了文书吧。”
卞康平接过那两道文书一看,登时面色不豫起来。
——当我五城兵马司是什么杂役不成?!
“去,回复殿下与府尊,京中治安不靖,盗贼渐多,五城兵马司兵力尚不足以巡候警戒,不堪奉令。请殿下与府尊令调他人。”
如此对通传卒吩咐完,卞康平方才转身对王珍道:“齐王也就是四皇子,新近得了个赈灾治疫的差事。其人年轻不通俗务,不知深浅,竟支使起我来。却不知事情不是这样办的。”
“哦?”王珍笑问道:“那事情该如何办?”
“如何办?”卞康平笑道:“此事就本不该办,也办不了。京师本就缺粮,救那许多人活命做什么?再说这清理沟渠,以当前之形势,连陛下都有南迁之意,谁还理会这京师脏不脏?”
他说着,脸上嘲讽之意愈重,又道:“卞某与王公子说笑两句罢了。不理这些公务,我们来谈那桩大生意。”
王珍微微一笑,道:“在下此来,也与这文书有关。”
“哦?”
“在下是来劝卞大人领命办事的。换言之,我是齐王殿下的说客。”
卞康平倏然面色一冷,叱道:“王珍,你是在逗本官?!”
“在下是在为卞大人的前程考虑。”
“你是昏了头,本官绝不住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卞康平冷声道:“天色已晚,本官散衙还家了,你走吧。”
说罢,他一拂袖,向门外走去。
开玩笑,老子这个肥的流油的官做得好好的,沾这种刚封的王爷做什么?
回头人家一箭就把自己这个出头的肥鸟给射下来怎么办?
语气再硬也得给你顶回去!
“卞大人不听听在下的劝告之词?”王珍笑道。
“劝你个头,你怎么劝本官也不会听的!”
卞康平断然应道,拉开门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