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也有均平天下之意,但……总之若没有王笑,自己扛不住。
杜正和又道:“事情可以反过来看。大人之所以有难处,恰恰是因为与驸马走得太近。下官打个比方。锦衣卫、神枢营、齐王亲卫,也包括我们浙党,这些力量若聚在一处,强则强矣,却太引人注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如散开为妙。”
“比如大人与驸马故作不和,比如我与大人故作不和……如此,示人以弱,才是中庸之道。慢中求稳,方能长久。大家都有一腔热血,但有些事若操之过急,只怕反而生变。下官所言,句句肺腑,还请大人明鉴。”
张永年的脸色一寒,眼中又是坚毅之色。
“你是在挑拨我与驸马?”
“绝无此意。”
“慢中求稳?”张永年自语道:“再慢,就烂透了。”
杜正和微微一愕,张永年却已转身向街那边看去。
过了一会,几个身影在风雪中显出身形来。
张永年便不再理会杜正和,径直向那边迎过去。
“驸马。”
“张兄久等,我来迟了。”王笑说着,无意间看了秦小竺一眼。
秦小竺反而颇有些开心——为了叫上自己,都来迟了,哈哈,自己果然很重要!
这边见了礼,王笑的目光便落在杜正和身上,笑道:“我与杜同知还是第一次见吧,唔,你喜欢玩枪?回头一定要多多交流。”
杜正和拱手道:“下官仰慕驸马已久,今日一见,方知驸马风采夺目。只是……下官方才还在和张指挥使言,驸马今夜不该来。”
他怕王笑听不懂,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恐引人猜忌。”
王笑点点头道:“杜同知此为金玉良言。但就算我不来,有心人难道就猜不出我与此事牵扯?”
“话虽如此……”
王笑忽然道:“杜同知可知我为何能得父皇信任?”
“这……”
杜正和不由很是无语——陛下哪里就信任你了?
却见王笑朝着皇宫方向一拱手,郑重道:“就是因为,我以赤诚之心待父皇!”
“我抄文家、建齐王亲卫、今夜来拉拢高成益……如此种种,就是为了辅佐齐王,希望齐王为储君。”王笑侃侃道:“此心,我从未想过遮掩,也从未想过欺瞒陛下!陛下乃旷古明君,通达洞悉,绝不是我等微末之智可以欺瞒的。”
杜正和又是一愣,满肚子的话竟是不知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