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又过了好一会,秦玄策问道:“你想好了?怎么逃出去?”
“我没在想怎么逃。”
秦玄策有些恼,一把将小老虎抱开,道:“都什么关头了,你还不想,你在想什么?”
王笑却是道:“我们之所以让三万关宁铁骑突袭盛京,是因为建奴入塞,我们想要牵制他们,对吧?”
秦玄策不明白他为何说这个,愣了一下,道:“对啊,都这种时候了,你说这个干嘛?”
“要牵制建奴,东江镇……或者说朝鲜的位置其实是更适合的。”
王笑叹息一声,缓缓道:“若是东江镇还在,辽东一战,我们或可打出不一样的结局。又或者说,若东江镇不失,建奴未必敢屡屡入塞。”
“我当然知道,但这都是多久以前的陈年旧事了,现在我们都要被建奴围死在这破城里了。”秦玄策道。
王笑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国子监遇到那个金在奎吗?他与我们说过丙子虏乱……”
“你怎么老提他。”秦玄策道,“我们现在是在逃命啊,当然是先把你送回去重整旗鼓。”
“重整不了旗鼓,建奴的兵势你也知道,短时间内我们如何再练一支精兵与其抗衡?辽东之战的战果不差,其原因不是在我,而是因为关宁铁骑能战。中原颠乱,九边精锐这些年早已被建奴消磨殆尽。你要送我一人回去,又能有多大作用?”
“你……”
王笑抬了抬手,又道:“回去自然要回去。但我们不妨先把眼光放长远些、把眼界放宽些。”
“最开始,我在国子监听金在奎说丙子之役,并未往心里去,毕竟是朝鲜人的事嘛,与我何干?当时我只是京城中一个小驸马,便只有小驸马的眼界。但现在,我明白了皇太极的整个战略布局,丁卯、丙子两次入侵朝鲜,解决的绝不仅是一个朝鲜小国。”
王笑说着,手指划了一个圈,缓缓道:“建奴、楚朝、朝鲜,三国围绕着这渤海,你可以视为一个圆环。一开始,我们与朝鲜合力对付建奴,两边一起挤压建奴的生存空间。萨尔浒之战后,朝鲜前任国主光海君奉行中立,被臣民废黜,李倧继位便是打着‘崇楚排金’的旗号,到了丁卯之役后,朝鲜投降建奴,但依然奉我大楚为正朔。直到丙子之役……相当于,这个圆环断开了。皇太极解决了朝鲜,圆环的这一头便不再对建奴有压迫作用,建奴便可以从容在另一头挤压我们楚朝的空间。”
王笑说着,又一次在空中又划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