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第是张永年张将军的次子。”
说话的人是桂皮,在讲武堂任‘掌馔官’,这次是负责过来带队照顾这些学子的。
一路上裴民都待桂皮很客气,因为他知道桂皮本是王家的仆人、王珰的长随。讲武堂掌馔官只是负责生员的起居食宿,属于不入流的小吏,但这个位置上历练两年,往后的前程又能差到哪去?
裴民意识到,桂皮过来低语这一句,不是为了帮张光第,反而是为了帮自己。
张光第……刚才居然没想起来!
张永年的两个儿子裴民都听说过。
长子张光耀,张永年在巡捕营是就给长子定了婚事,要娶的是耿叔白的女儿,当时耿叔白还只是其麾下千总,如今已是贲锐军总兵,只等张光濯三年孝期一满就成婚。
不提这总兵之婿的身份,依楚朝旧例,张光耀也可以荫袭一个锦衣卫副千户的职。这一出仕就比裴民十年熬出来的百户高一个头……没想到张光耀拒绝了,说要凭自己的战功谋功业。
这事当时在山东闹得还蛮大的,很多人担心此例一开,山东武职再也不能荫袭,事实也是如此。
张光耀拒绝荫袭之后,张光第也拒绝荫袭。之后越来越多将门子弟不再荫功袭封,这也成了山东不成文的规定,讲武堂这才成为山东武将子弟出仕的首选道路。
很多人怀疑,这兄弟俩是受国公爷的指使才这么干的。
至于张永年的次子张光第……裴民知道,这小鬼头与王珍的女儿定了亲……
“咳咳,就依你所言,营帐重新扎过,壕沟再挖深一些便是。”裴民道。
张光第又抱拳道:“还请将军派人挖建茅厕。茅厕选在下风处,远离水源、灶台。深两丈,须有木板盖住,每日掩埋……”
裴民心中暗骂:“这得寸进尺的小鬼头。”
不过他以前是厂卫,确实没这方面的经验。
“好!依你所言,本将愿意从善如流啊。”
——回头把‘从善如流’写到你的行军见闻里,知道吗?
好不容易应付了张光第,裴民终于把这群学子请到了帐中,开始演练军议,他大马金马坐在主将位上,一摆手,让下属去把当前的情势说了。
“你们议一议,眼下如何是好。这是对你们的考试,你们不可问本将的意见,明白吗?”
“明白!”
……
“我们领到的军令是驻守城池,如果南军来攻城便坚决反击。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