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众多,光儿子就有十个,又在后面租了一座民宅打通,王韶本人就住在后宅里。
有了王安石出面,老管家没敢再阻拦,进去通报之后很快就出来说是家主有请,但真不能出来迎接,主要是起不来床了。
比王安石还小几岁的人,可看上去更老、更憔悴,骨架挺大,但没啥肉,眼眶都抠抠了,一脸的灰色,光坐在床上就不停出虚汗。
对于王安石突然来访王韶并没有太大的惊喜,这两个人相识多年,又共事多年,谁是什么德性都太熟悉了。
但驸马也跟着来了有点让老头摸不着头脑,自己虽然也姓王,但和王诜的王家真没有过什么来往,走在大街上都不认识,怎么就突然来访了呢?
“可是官家有话要对臣讲?”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头绪,只能往皇帝身上猜。驸马是皇亲,这个逻辑勉强说得通。
“老大人莫激动,今日诜在府上宴客,原本也是送了请柬,但没见到老大人就向王相询问,这才得知病情严重,故而前来探望。诜患有失心疯,很多旧事已不记得,如有失礼之处还望老大人原谅则个。诜不才,略懂歧黄之术,想为老大人诊治一二,聊胜于无,不知老大人准否?”
老头说到神宗皇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洪涛看见了也理解,他还没死心,还想为朝廷出力,就是没人给机会。
“老朽无药可医……”听到驸马不是皇帝派来的,王韶眼里的光芒立刻散去,坐靠在榻上的身体已经有点立不住的意思,直往下出溜。
“子纯不可妄言生死,王诜不一定能医你体疾,却定可医你之心病。他就是第二个王子纯,你以武力拓边,他用计谋灭敌,都乃大宋栋梁臣子。”
王韶在想什么王安石不用看眼神也知道,却无法伸出援手。这个人的缺点在朝堂斗争中是大忌,自己向皇帝进言重用于他,看似是恩惠,其实更害人,是往死里整,还会牵连更多人倒霉。
不过驸马的出现好像真能成为良药,疯癫症和毒疮都是内火,说白了就是郁闷的,要是能让他开心点,就算治不好病也能缓解。
“王相,兹事体大,你我恐做不了主吧……”王安石一张嘴洪涛就知道他想干嘛,王韶最拿手也最挂念的就是河湟地区,或者说是与西夏的战争结果。
如果把花膏之事告诉他,必须是个值得期盼的事儿。就算目前还看不到结果,可人这个玩意吧,一旦有了强烈的希望,就算得了癌症也能熬上好几年不闭眼。
问题是花膏的事儿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