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沈括本人。富姬他认识,也大概知道其来历。区区内官出身,只要不是图其姿色,他这个镇守边关的军政一把手有什么可高兴的呢?
说实话,富姬的姿色真不怎出众,那肯定是图财,保不齐这支走私驼队里就有沈括的股份。
也不是,这支商队里谁的股份都没有,富姬每次来找沈帅司,礼物不过区区纸笔一盒、美酒几瓶,从来不大包小包的往里提,真正让沈括高兴的其实是还带着富姬体温的信件。
那是驸马王诜的信,里面连最基本的寒暄都没有,经常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和弯弯曲曲的字符,要不就是一些不知所云的语句,或者干脆就是很多副手绘图片。内容嘛,一般人照样看不懂。
但沈括能看懂,不管是数学公式、物理现象还是器械图纸都让他如醉如痴。若不是冬天大雪封山,沈括恨不得天天都派急脚递往湟州送信,写上自己的诸多疑惑。
等上一旬左右,随着王诜的信件到来,这些疑惑基本也就解决了。但可恨的是,每次解决一个问题就会滋生出更多问题,总也问不完。
“富娘子可曾带来驸马书信?”米脂寨不比延州城,这里是前线军寨,没什么帅司府,沈括也得住在军帐中。当他见到富姬之后,什么舟车劳顿的话一句没讲,更不问驼队此行目的,而是很不检点的盯着富姬的胸脯看。
“我家官人此次书信甚多,沈大人恐怕有的忙了。”富姬倒是没往歪处想,这位沈帅司也是个怪人,和驸马一样怪。只是这次的书信不是踹在怀里,而是装在一个皮包中。
“嘶……这就是晋卿所云等高线图?真是怪哉……此处难道真有二千五百六十步高?”
自打拿到皮包,沈括就再也不搭理富姬了,茶水都不给,一个人趴在帅案上看着从包里拿出的一大张纸念念有词,时不时还要翻箱倒柜的找资料查验对照,可是依旧没太看明白。
“……来人啊,还不上茶!富娘子,你家官人可曾教授此图该如何看?”
没弄明白咋办呢?再给驸马写信询问,一来一去得一个月时间,沈括真等不了。这时他才想起富姬还在帐中,刚要询问,又想起还没给人家上茶呢,赶紧补上,这才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