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快放,时辰马上就到了……”直到此时洪涛也没把周一日的话完全往心里去,眼神时不时就会向北面的驿道上瞟两下。和周一日闲聊只是为了给自己减压,没错,他此时也很紧张。
“我们私下成立了一个共产主义促进社,打算用毕生精力去完成大人的设想。”驸马骂人了,周一日毫不迟疑的把罪责坦白了出来,然后头一低,一副爱咋地咋地的德性。
“……你信不信我也把你吊在木杆上,别以为拉上她们就能让本官心软!”听闻此言,洪涛立马就把向北关注的眼神收了回来。
好嘛,基层组织都发展到自己眼皮底下了,还尼玛共产主义,还大人的设想!我自己都不知道共产主义啥摸样,设想个屁啊!
在这件事儿里洪涛觉得周一日才是主导,青年团员们都是受了她的蛊惑。这个女人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野心可比自己大多了。她是个古人,比自己起步晚了小一千年,但在思想层面上已经基本追上了自己,太可怕了。
现在洪涛已经不是嘬牙花子了,而是咬牙切齿,还嫌不解气,一把抓住了周一日的手腕,也顾不上下面的民众是否会发现异常,恶狠狠的盯着那张本来就不太白、到了高原之后又黑了几分的小脸。
“……大人若是不喜,属下就回渭桥镇继续为爹爹奔忙,为何要以死相逼!”驸马的反应也让周一日很是迷惑,平日里驸马身边的人犯了错顶多是以家法惩戒,怎么轮到自己就要喊打喊杀呢?
合算自己尽心尽力的忙活了好几年,在驸马眼中还是不如王大她们的份量重。人都有脾气,尤其是女人的脾气一上来那就没理智可言了,她居然在木台上和驸马来了个面对面,瞪着眼、咬着牙,顶起了牛。
台下的众人早就发现木台上的两个人有点不对劲儿,观众来的差不多了,人犯也在下面跪了半天,然后呢?大家就看着你们俩在台上窃窃私语?
不光说,怎么还拉着手拌上嘴了!有私情滚到湟州银行或者花膏工坊里嘛,何必非展示给大家看呢。这大中午的,是杀还是放赶紧给个话儿啊。
“唉……内忧外患,没一个省心的。讹力命,吹号吧。此处事了之后,带着你那些社员一起去银行金库等候发落。”
听到台下民众发出的噪杂声,洪涛也意识到自己和周一日在台上这番举动有些失了身份。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时辰早就过了,北面还是没什么动静。也罢,该死屌朝上,爱咋地咋地吧。
周一日还想再说什么,但嘹亮的铜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