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我取名叫百顷,说他小时候家里只有十亩地,全靠爷爷奶奶和大伯们不停劳作,再加上我爹爹外出经商,才攒钱买了更多土地,希望我将来能继续买,到一百倾才好。”小伙子终于被洪涛的银弹攻势打趴下了,开始讲述他家的过去。
“嗯,这名字起得不错,很有理想!”在起名的问题上,洪涛觉得别人都挺有天赋的。
“可在我十岁的时候爹爹被官府抓走了,半年之后才放出来,然后我家突然搬离了原来的院子,我也不能再去县学了。后来听爷爷说为了把父亲从牢里救出来,家里卖掉了大部分田产和房子。爹爹出狱之后得了重病,半年之后就死了,我娘天天哭,不久也走了。是爷爷把我养大,但家里的一切都没有我的份儿。为了救爹爹,伯伯们的田地也都卖了,就算他们给我也不能要。”马百顷的叙述能力不错,一件事儿讲得挺有条理,看来小时候的县学没白上。
“你爹爹是被冤枉的?”还没等洪涛发话,周一日先发问了,同时也是洪涛想问的。
“……我爹爹根本就没罪,只是因为有盐商看上了我家的院子和田地,才勾结官府诬陷爹爹贩运私盐!”马百顷眼神里那种不友善又表露了出来,也不再去抚摸马鬃,好像这匹马也是他的仇人。
“这事儿是你爷爷告诉你的?”至此洪涛大概明白了马家的遭遇,原来他家是个地主,但马百顷的父亲并不务农而是经商。后来被人构陷入狱,为了脱身才变卖家产贿赂官府。
结果这根本就是个局,做局的人应该是自己这座大院子的前一任主人。这孩子不是对自己有意见,而是恨所有当官的。自己买了这所院子,又是当官的,不被重点照顾才是怪事儿。
保不齐马保长心里也不待见自己,只是年纪大知晓世道艰难,更知道斗不过自己,才没有表露出来什么。
但这里有个问题必须搞清楚,马百顷的爹不一定是被冤枉的,说不定真是个私盐贩子。扬州是盐商云集之地,私盐贩子更是不计其数。马百顷家里有本钱,地面上又熟悉,选择贩运私盐也不是不可能。
“是县衙的人和我爷爷私下讲的,他们以为我睡了……”马百顷挺聪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没废话,直接道出了最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