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连杨易自己都没有预料得到,徐子陵又怎能猜的出来?
眼睁睁看着杨易手中锋利的短剑在师妃暄螓首上慢慢刮动,一缕缕青丝随风飘散,徐子陵双眼冒火,心在滴血,但同时也有一股奇异的情绪从他心灵深处升起,“她本就是出家人,纵然被剃度,那也是应有之意,我为什么这么愤怒?难道只是因为她被杨易擒住?还是因为她受了羞辱?”
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阻止杨易为师妃暄剃度,也不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但随即想到:“她纵然该剃度,那也得是心甘情愿被剃度才行,以这种被羞辱的姿势强行去发,却是不能!”
身后破空声陆续响起,寇仲与侯希白轻轻落在了徐子陵的身后。
侯希白人还未落地,焦急的声音已经发出,“杨易,你不能伤害师仙子!”
杨易头也不抬,嘿嘿笑道:“仙子?仙子仙子,照样吃饭和拉屎!”
手中短剑依旧慢慢的在师妃暄头上轻轻刮动,短剑乃是神兵利器,贴着头皮轻轻刮过,便有一缕发丝随风而去。
侯希白听他说出如此污秽之言,本想怒言驳斥,但张口之后,却不知如何去驳斥。
皆因为杨易话虽粗糙,却是天然真事,生而为人,吃喝拉撒乃是常理,这一点不因你是男是女而免俗。
但将屎尿等肮脏之物与眼前的秋水丽人联想在一起,那简直是世间最为残酷之事,可偏偏又是事实。
就在这一瞬间,寇仲、徐子陵、侯希白三人因为杨易这一句话,俱都是心神大震,头脑一片空白。
杨易这句话的残酷性,远比肉身的伤害更让他们难以忍受。
三人默然站立马前,却是再无一人开口,只有短剑削发的刷刷声响起。
杨易的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观色身如观脓血,若看骷髅,红粉佳人,一朝尘土,诸般受想,映照菩提……”
声音悠悠扬扬,如同古庙钟声,虽然面前是师妃暄被叉住脖颈的诡异情形,但众人听到杨易的声音之后,却不自禁的在脑海中生出身在大殿佛前,屏气凝神,观看剃度的庄严场景。
利刃割发的声音陡然消失。
寇仲、徐子陵、侯希白三人随着声音的消失而瞬间回复清醒。
坐在马鞍桥上的杨易已经松开了掐在师妃暄脖颈的大手。
长发如丝,在冬日的天空中四散而去。
一个光头美人出现在四人面前。
师妃暄脸色惨白,双脚落地,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