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荷园中,清风微凉。老者静静地立于荷‘花’池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以往的神彩。
池中荷‘花’早已凋零,昔日的接天莲叶无穷碧,到了今日或许也只剩下那红藕香残‘玉’簟秋了。
原本便清冷的院子,在云汐颜走便也显得愈发荒凉了起来。
“岳父大人……”
云岚抬步,脸庞上满是愧疚之‘色’。可他刚想言语,便被那立于池旁的老者抬手制止了。
缓缓收回那凝望池中残荷的目光,老者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宁儿不是因你而死,却也是因你而死。只道世事无常,人各有命。你与她也是夫妻一场,老夫今日来不为问责,只想安静的看看宁儿居住之地。”
“一切,都是老夫的错。是我没有顾忌宁儿的感受,硬是将她这个将‘门’之后,‘逼’成了一个不愿与外界接触之人。此责,老夫难辞其咎。”
“爷爷,你……”
安澈立于老王爷身旁,一张俊美阳光的面容也不禁染上一抹忧虑之‘色’。他知道老爷子一直都在为此事后悔自责。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是尘埃旧事,姑姑已经香消‘玉’殒。其对错也都有了定数,老爷子又何必一直苛责自己呢?
云岚望着那刚毅‘挺’拔的老者,实在是无法说出一句抱歉的话来。因为是他有负老王爷的嘱托,是他被这东陵帝都的繁华眯了眼睛,失去了自己的初心。
当自己原本乖巧的‘女’儿竟在灵堂上厉声顶撞,步步为营,咄咄‘逼’人不替他留下丝毫余地的时候,他也终于是从这帝都的声‘色’繁华之中清醒了过来。
错了,就是错了,无论缘由。
不知又立了多久,老王爷终于是转过身来,颇为刚毅的面庞不禁‘露’出了些许温和道:“过府这么久,怎没看见汐颜那丫头?眼看便是我东陵盛世,难不成那丫头外出游历还未归来?”
之前他看安澈信中提到那丫头外出游历去了,不过算算时日也该回来了。
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过那丫头了。小时候哭哭啼啼的,在那边关之地哭着喊着要外公抱呢。
也不知这么多年了,长成什么样了。
云岚闻言,一时间到面‘露’难‘色’。思索了片刻后,这才轻声道:“岳父大人,实不相瞒汐颜昨日刚刚游历归来,只是……”
“只是什么?”
老王爷蹙眉,立刻是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