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谈羲茗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登时满脸同情,歉然道:“对不起呀,我不说你了。”
“嗯?她好像误会了什么?”邋遢汉子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跟她解释。
邋遢汉子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包袱,在膝上解开,里边有一个大馕,烤色焦黄。
邋遢汉子拿起大馕就啃了一口,一口下去,脸色忽然一僵,抬眼偷瞄谈羲茗,见她正全神贯注于烤鱼,不曾发现自己的窘境,忙转过身去,双手抓着大馕,左右摇晃了几下,终于把大馕从牙上拔了下来。
邋遢汉子换了个地方,狠狠地再咬一口,然后便双手拽着大饼,拼命撕扯起来。撕扯半天,最终为了牙齿,还是颓然放弃。
邋遢汉子想了想,往后挪了挪,亮出屁股底下的一片石头,把馕放上去,又拔出刀来,把刀锋压上去,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按着刀背,开始“嘎悠”起来。
陈玄丘在林中坡上迅速晃了一圈儿,便找了一大捧佐料回来。他在青萍山上长大,从小学过的技艺中就有烹饪一道,自从学会他就成了青萍第一厨,经常要给师兄师姐们做好吃的,这佐料自然认的齐全。
野姜、花椒、野蒜、野葱、紫苏、茱萸……
陈玄丘把这些佐料打散了连汁液带碎叶,轻轻洒在烤鱼上边,从谈羲茗手中接过手来,把鱼轻轻一转,火舌燎上去,那渐已烤熟的大鱼登时散发出一股比之前要浓郁数倍的香气来。
“哇!”谈羲茗嗅到香气,很没形象地都要流出口水了,她赶紧抿住嘴巴,默默吞咽了一口。
邋遢汉子切下一条馕来,偷偷塞进嘴巴里,背对着陈玄丘和谈羲茗,跟扯牛皮筋儿似的,一边奋力咀嚼,一边暗暗牢骚:这店家真是无良啊,面都是死面,不曾醒开。这才放了五天,就完全嚼不动了。
陈玄丘瞧他耸着肩膀,跟一只仓鼠似的,吃得实在有趣,忍不住笑道:“兄台,相逢即是有缘。我这大鱼七八斤重,我们两人也吃不完,不如过来,尝尝在下的手艺啊。”
“好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邋遢汉子大喜,立即把放了五天的馕往包袱里胡乱一塞,转过身来,搬着屁股底下的大石头就蹭了过来。
“哈哈,在下姓殷名受,‘君子以虚受人’的受。大雍中京人氏,游历天下以增长见闻。不知足下是……”一给他好吃的,这邋遢汉子也热情起来。
陈玄丘微微一讶,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上了大雍中京人氏,说不定此去中京,还有借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