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厅,婢女端了茶上来,左弗抿了口茶,略坐了一会儿,孙训珽便来了。
这人今日穿着一袭青衫,外面套着一件绣有青竹的薄纱褙子,少了在秦楼楚馆的放荡不拘,倒是多了几分斯文的味道。
只是这人永远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即便打扮斯文了些,可左弗总觉这人还是一副慵慵懒懒的模样,好像一点精神也没有。
当然,左弗不会因为这个就放松警惕。
事实上,这虽是她第二次见孙训珽,但这些日子的商业合作却是不少。王癞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这位伯爷的代言人。
这么多次打交道下来,左弗可是很清楚这位伯爷的能量,故而待他进来后,立刻起身,裣衽行礼,“民女给伯爷请安。”
“免了吧……”
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似还带着隔夜秦楼楚馆的醉意般,听着就很迷醉。
他坐了下来,边上的婢女轻轻打着扇,更有一婢女,跪了下来,轻轻给他捶着腿。
左弗嘴角不由抽了抽。
这个剥削阶级还真会享受啊!
“左姑娘,今日怎想着到我门上来了?”
“这些日子蒙您照顾,心里感激不尽。”
左弗又行了一礼,“这不,师父淘了个西洋八音盒,我看着稀奇,便给伯爷送来了。”
“你倒懂事。”
他扬眉,“是个能做大事的。”
“伯爷谬赞了。”
左弗忙谦虚了下,哪知孙训珽却不买账,“你也不必过于自谦了。左姑娘的大名如今谁人不知?老公爷的门槛也登得,莫说我这伯爵府了。”
说话间,他身子朝前倾了倾,眼里带着探究,“听说你和你师父治好了老公爷的病?”
“伯爷从哪听说的?”
“呵……”
孙训珽笑了,“心眼的确多,到我这儿还装傻?这金陵城就这么大,老公爷又是顶梁之柱,一点风吹草动天下尽知。这眼看着踏入鬼门关的人你都能拉回来,左姑娘当真是好本事。”
左弗笑了笑,道:“是我师父的药好,不是我本事大。”
“倒是个谦虚的,这年纪这心性倒也难得。”
难得的,孙训珽夸赞了左弗一句,随即便是话锋一转道:“那药可还有?”
左弗愣了下,忽然狂喜了起来。
听这口气……
伯爷是准备当药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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