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点破,脸上挂不住,自是要生气的。
而且,国人的性子嘛……
素来是喜稳不爱冒进的,他们觉着自己这样想也没错。
先弄点试试,搞得好明年再继续搞嘛!
左弗能理解大家的心思。
换自己也会这样做啊!
可徐二偏偏要说出来,这下就尴尬了!
可偏偏徐二不觉着。
南京的皇庄已种上了高产稻,一些勋贵人家也都种上了,这群乡绅又不是普通小民,这点消息都不能证实吗?
他们既想卖左弗人情,又怕担后果,呵,是欺负人家一小姑娘好说话吗?
待人走了,左弗有点生气地道:“云槎兄,我知你性情耿直,可这世上的事不是你对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这些乡绅寻来,的确有卖好的意思,可你说出来不就尴尬了吗?且推行新物种本就是艰难之事,当年太祖为推广棉花,花了多少力气?闹出多少事来?如今有乡绅愿带头,种一点,这不是最好的效应吗?你一句话,就将人推走了,你这是要帮我还是害我?!”
“这些人……”
徐汉冷哼,“只要你种一季成功了,他们自会来求你的,你不用如此费心力。”
顿了下又道:“我虽是庶子,在家不得宠,可也见多了权贵间如何尔虞我诈的。如今在这武进,民心尽归,你已不必再与人虚与委蛇,尽管放了胆子做便是。”
他眯起眼,声音略有些阴冷地道:“你和他们也打过交道了,难道还看不出吗?这些人你不能客气,一旦客气了,就又会爬你头上。你杀李谂那会儿,他们可敢夺门而出?”
左弗愣了下,竟觉得有些道理。
“其实我也有些好奇。”
徐汉道:“你行事与我明人格格不入,不管是对上还是对下,你似乎像是佛国来的圣人,求的是人人平等?”
左弗一惊。
这人的观察力如此恐怖?
一个人的行为模式是很难改变的。在现代生活了那么年,哪可能说变就变了?就像椿芽刘妈妈,虽说是婢女,可她觉得他们就是为自己打工的,自己只是老板而已。
老板可以要求员工做事,但不能对人进行人格上的侮辱,视他们为努力。因为工作有上下级之分,人格却是平等的。
这是现代理念,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教育结果,所以哪怕她已克制了自己,可在许多细节上还是会流露出来。
在这种思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