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殿内一时落针可闻。
皇爷看着斯文俊秀,可脾气却是古怪,很不好伺候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慈略阴沉的声音传来,“与安顺候同饮酒……饮了一下午?都说什么了?”
“那儿位置锦衣卫不好靠近,只得包了隔壁雅间,期间说了什么听不清楚。不过后来县主似是喝醉了,声音也就大了起来。跟着的锦衣卫卫士帖墙上听了几句,县主是在骂人,但骂的话,却是不怎么懂。”
朱慈没说话,只是将折断的毛笔搁一边,又从笔筒里拿了一支,继续批阅奏章。
高庸知朱慈的意思,连忙将左弗的话重复了一遍,竟是一字不差,似在现场一般。
批阅奏章的手顿了顿,“蛋美,杀猪……当真是喝多了,都是胡言乱语。”
沉默片刻,又道:“妇女能顶半边天?”
阴郁的脸上多了一点笑意,“那些男儿的确短视。女子不若男,可却不包括弗儿。她这是被人欺狠了,才能说出这等话来。”
高庸不敢接话,只躬着身,垂手站在一边。
这等话,他不敢接。
殿内又陷入了沉静,过了好一会儿,朱慈才道:“安顺候与县主关系很好吗?”
高庸心里一突,心中警铃大作,他大脑飞速运转着,琢磨着字句,小心应道:“县主和侯爷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县主之前……”
“说!”
“根据奴婢的调查,皇爷登基前,南京市面上的茉莉盐都出自安顺候之手。后来,武进惠民超市也多了许多茉莉盐,而根据下面人观察,并未见侯爷给县主送盐,所以这茉莉盐应是县主捣鼓出来的。”
朱慈点点头,“那时艰难,为养活军户,这等小节也不用计较了。”
“是,皇爷英明。”
高庸松了口气,又继续道:“除去这些外,那种治疗肺痨的药也是县主供货,侯爷出货。还有那些镜子,玻璃器皿,许多都是通过侯爷之手卖出去的。所以,县主与侯爷往来比较密切。”
高庸瞄了瞄朱慈的脸色,却看不出什么表情,心情又紧张了起来。
他将身子缩紧,腰又弯低几分,继续道:“不过自侯爷上折求娶县主后,似就闹翻了。这回巧遇,似也是侯爷死缠烂打,县主好像……”
“若只是安顺候死缠烂打,县主会与其开怀畅饮吗?”
朱慈阴狠的声音响起,“孙训整日浪迹秦楼楚馆,家中美婢无数,怎么缠女怕是老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