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过着狗一样的生活,现在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有几个把持的住?这句话,红袖没说出口,但她觉得知府大人是能明白的。
她眼底流露出不屑。像这等一夜暴富的人她见多了,哪怕心志坚毅者也受不起金钱侵蚀,早晚都得跪下,乖乖当舔狗。
“那妈妈……”
左弗眼波流转,口气柔柔地道:“可有什么主意吗?”
红袖愣了下,见左弗态度不似作伪,她垂下眼,眼珠子转了几下,心里有了计较。
若是能帮上知府大人的忙,那么以后生意能好做点吧?想到这里,她便笑了起来,不过她还是谦虚地道:“奴婢一个做下贱营生的人,哪里敢给大人出主意?”
“这么说……”
左弗笑了起来,“妈妈是有主意了?”
“不,不……”
红袖忽然住了嘴,然后头上就冒出汗来了。
这哪里是要自己出主意,这是要自己……
果然!
这位能将鞑子打得议和,能在短短几年内将琼州一个偏僻之地打造成苏杭的女子是不能以常人来推论的。
“听闻妈妈年轻时也是花魁,而我听说……”
左弗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悠悠道:“花魁可不是凭着美貌就能当上的。
每一个有资质成为花魁的女子从小就会被楼里精心教养,精通音律绘画不说,更能与文人对诗词,谈古论今。
所以,妈妈,我想问您一句,郑伯克段于鄢这个典故您知道吗?”
红袖脸色变得煞白。
名震天下之人,果不是她这等凡尘能猜度的,自己那点可笑心思,早就被她看穿了吧?
她极力收拢着心神,心里快速盘算了下利弊,发现自己并无拒绝的路可走后,她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福身道:“只求大人来日给红袖以及姑娘们一个好下场,红袖愿为大人赴汤蹈火!”